易悠然暗自将白芍滔滔不绝的讲述在心中捋了一下,忽然发觉不对,于是她问道:“你所言可有遗漏之处?”
“啊?奴婢算算。”白芍伸出手一一列数了一遍,才肯定地道:“绝无纰漏。”
“可是照你这么说,如今药庄中所用的院落不过才十九个,还有一处院落呢?”
“那里是禁地啊。”白芍说完这话便立即捂住了嘴
“你方才说的禁地所为何用?”
白芍使劲摇头:“奴婢……奴婢什么都没说。”
看这丫头一副慌张说错话的模样,易悠然便知这“禁地”在岐门药庄是一处不可非议之地,她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恐怕还会落人话柄,于是便没再深究。
她心中暗暗窃喜:“看来今日是带对人了,这白芍做事虽一丝不苟,可性格憨厚,容易套话。”
俩人来到枫院,看到念清正倚靠着院中的枫树席地而坐,双目紧闭。
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落在他纤长的睫毛上,在他的眼睛下方落下一片弧形阴影,他额间的红色胎记似乎淡了一些,绯薄的唇微呡着,他皮肤白得有些透明,如同上好的凝脂玉。
即使见过好几回了,易悠然也仍旧会因他的模样而挪不开眼。
直到那薄唇微微张开,略低沉的声音传入她耳中:“来此所为何事?”
易悠然回过神来,暗自唾弃自己一番后,才走到他旁边盘腿坐下来:“我来看看你的伤。”
“并无大碍,无需挂心。”
“谁挂心了,”她撇了撇嘴:“若不是你这伤因我而起,我才不会闲来无事到你这来。”
“救你是出于道义,你不必因此心怀愧疚。”
易悠然对白芍道:“你去外面等我,我有些事情要同小师父私谈。”
“是。”白芍退出了枫院,并细心地关上了门。
易悠然抬起手打了个响指,他们周身便笼罩了一圈淡淡的白雾。
念清疑惑间,终于睁开了眼:“你这是何意?”
“施个小法术以防外人偷听。”
“你有何事但说无妨。”
易悠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昨日在那山下,是你使我的马失控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