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会不会太赶?寒夫人因为厉森晚上没露面的事还在气头上,估计……”
季澜清小声的嘀咕了两声,被老太太冷冽的目光一扫,立时便没了声音,只规矩的立在她身旁,像个受了气不敢吭声的小媳妇。
“她还想怎样?我们薄氏肯跟她们结亲还是看在奕欢外祖父的情面上,她一个小门小户出来的,也敢在你面前摆谱!”老太太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眼儿媳,冷哼一声道“早?你难道忘了当年的教训?”
她的语调一变,变得讥讽狠厉起来。季澜清听到她那句当年的教训,脸色蓦地一白,不安的搓着手指,似乎瞬间就下定了决心,对她连连点头。“是是是,我明天就去寒家!”
薄老太太满意的闭了闭眼,拄着拐杖向二楼卧室走去,脸上仍然十分阴郁,仿佛风雨欲来。
晚上凌晨一点半,一辆奢华的汽车在高速路上风驰电掣。男人坐在后座上稳如泰山,双眼紧闭,昂贵的黑色西装熨烫妥帖,被无边的夜色包裹,显得越发沉寂。
楚放从后视镜里扫了他一眼,刀削斧凿般英俊的脸上一如既往的冷漠,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但一想到他刚刚从薄宅出来时的表情,就知道不会好到哪里去。
汽车驶下高速,停在一个寂静偏僻的巷口。
楚放拔掉钥匙下车耐心的等着,即便他双目紧闭,岿然不动,他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他是不可能睡着的。
静默良久,男人白皙修长的手推开车门,一双锃亮的皮鞋和地面碰撞,发出“踏踏踏”的声响。
这是西城一条僻静的街市,巷口有几处昏黄的路灯。大部分的店铺都关门了,只有几家二十四小时盈利的便利店还亮着灯虚掩着门。
薄厉森走了几步停在当街一个便利店门口,眉目清冷,幽深的眼神似一汪潭水般深不可测。他定在哪里,眼神透过哪个店铺不知落在何处。
“bss,夜里风凉,对您的身体不好,夫人和老太太也会担心您。”楚放实在不忍心,看他站在风口挨冻。
“您看原来的店面已经搬走了,只剩一家新开的便利店……”
“你应该记住,你是我的人。”他薄唇轻启,嗓音如簌簌的风一般寒凉,警告一般。
楚放怔了怔,他今天已经第二次违逆他的意思了,他知道已经碰到他的底线,只能默默退回去,没敢再劝。
薄厉森单手插在西装口袋里,右手指间燃着一支烟。星星点点的火光,在风中颤栗。
沉默半晌后,面色如霜的男人终于挪动脚步,回到车上,一切仿佛又恢复了平静。
这些年他一个人守护着这里,还有他掌中的珍宝已经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