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澄明从思绪中回神,望着等待着他回答的女孩,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他是从书包上的挂饰知道她的名字的,一只毛茸茸的棕色小狗玩偶,上面缝着五代凌樱四个字。
“你是一个人在旅行吗?”渡边澄明想了半天。
“对,我去上伬。先生您呢?”
“真巧啊,我也去上伬。”
这种对话是典型的搭讪对话,在寂寞孤独的时候专门聊天用的话语,百试百灵。而且渡边澄明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样的女孩,难道也要用高中生的语气跟她说“听说上伬那边的雪景很美呢,我要俩要不要去看看,顺带留个照片”之类的话。在他猎杀的路上通常都是看那些搔首弄姿的女人一眼,她们就会倒贴上来在渡边澄明的身上磨蹭。
“先生您看上去很像大学生呢,我能称呼您学长吗?”
“可以啊。”渡边澄明干脆地回答。
说实话他有些不耐烦,这个女孩好像和当今社会有些脱节,别的像她这么大的都已经开始玩了。
“啊……我打扰到学长您了吗,很抱歉。”五代凌樱站起来鞠躬,“我这就安静下来。”
“不不不,我没有那个意思。”渡边澄明有些慌张,这是他第一次在捕猎猎物的时候这样束手无策。
“你为什么要去上伬?”渡边澄明问凌樱,他只是想拖住这个猎物。
“我去给家人他们送饭。”五代凌樱把旁边装着四盒饭盒的袋子提了上来。
渡边澄明放下心来,这样至少能说明这个女孩不是执法人,怎可能会有事先准备好饭盒来诱导他的执法人呢。
“家人?都有谁呢?”
“我爸妈和奶奶。”
“爷爷呢?不在了吗?”
“我爷爷他,是消防员。”五代凌樱停了一会儿,“在上伬大爆炸那一次不幸离开了。”
“好吧,每个消防员都很伟大。”
“但是这样还不够。”凌樱摇摇头,“因为葬礼的安排和遗产的分配问题,爸爸妈妈吵了很大的一场架。”
“他们怎么能这样呢,明明已经非常痛苦了。”渡边澄明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他的爸爸是一个律师,他妈妈则是一个厨师,在没有被送到这个工读学校之前,家里还是充满欢声笑语。然而现在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已经重新生下了一个新的小孩。每每想到这里,渡边澄明就有些烦躁。
五代凌樱低着头,渡边澄明就在上面用余光观察着衣领口里面。从胸部隆起的曲线观察,细看竟发现起伏有些丰盈,在纤细腰肢的衬托下优美的曲线显得尤其动人,他的目光顺着往下,直到她修长俏丽的双腿,再在每一个私密的地方流连。他现在难以克制住自己了,在他的眼里五代凌樱的校服好似变得透明,阳光照射在她身上显得是如此的美好,美好的曲线让他想到了自己猎杀的第一个女人。
“父亲被母亲气到病重住院,这时候母亲才向他道歉,并且悉心照料父亲。”五代凌樱含着眼泪,微微笑了笑,这在渡边澄明的眼中看上去是如此的可爱,“他们就这样和好了,所以爱情这种东西就是这样啊。”
“是啊。”渡边澄明越来越难以接上对话,爱情这种东西他根本就没有体会过,一路以来猎杀的女人都只和他有一夜之情,有的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就被他杀死。这么说来自己的人生还没有体会到真正的爱情,遗憾的是如今他可能体会不到了。自己真正动上心思的是西宫祈美,可是他却亲手把祈美杀死,埋在了樱花树下。
这是他干过最后悔的一件事情。
“怎么感觉越来越冷了,凌樱你感觉到没有?”渡边澄明突然感觉到周围的冷空气骤降,明明刚上车的时候是开着暖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