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烨走后，宿雨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毓秀，对不起，我一定要离开这里，而你一定不会选择离开这里，所以，我只能利用你，对不起。

程烨到秦瑶宫里的时候，秦瑶正在看《资治通鉴》。程烨来，一向是不许下人通报的，秦瑶看的入神，根本没注意到程烨，只以为是芝兰过来拿什么东西。

程烨一把抽出秦瑶手里的书，自己拿到手里看了起来，秦瑶看是程烨，并无人跟着，便也没起身行礼。拿方才翻书的手拄着，仰头看着程烨，唇边挂着浅浅笑意。

程烨翻了几页道“阿瑶不是一贯不喜欢司马相公吗？怎么今日倒看起他的书来了。”

“司马光这个人为人思想陈腐，道貌岸然，心胸狭窄，鼠目寸光。成天不想着怎么让朝廷变得更好，就知道拉帮结派打击新党，根本不配为相，我自然不喜欢他。不过，书写的还行，倒值得看看。”秦瑶道。

“是是是，这等恶人害了阿瑶最仰慕的王安石，自然不配为相。”程烨把书合起来故意调侃秦瑶。

“王相公若是也写史书，那怕是就没他司马光的一席之地了。做官不如他，作诗也不如他。”秦瑶故意揶揄道。

“一个死了多少年，活在书里的人，也值得你到处替他辩驳？”程烨撇嘴道。

“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陛下仰慕司马光那个伪君子什么？”秦瑶不服气道。

程烨笑着弯腰低头，凑到秦瑶面前道“阿瑶，咱们这些年为了这两个老头子吵了多少次了，这大晚上的，不说他俩了，多煞风景！阿垣呢？”

“阿垣睡了，这都多晚了！”秦瑶道。“你今天不是传召杜宝林侍寝吗？怎么过来了？”

“人家杜宝林不愿意侍寝，我堂堂天子总不能强迫人家吧！”程烨故意装作委委屈屈道。

“原来是我的阿烨吃了闭门羹，夹着尾巴回来了！”秦瑶咯咯的笑了起来。

“好啊，你笑我，我一会儿就让你笑不出来！”程烨一把抱起秦瑶往里走。

“等一下，你放下我。”秦瑶捶着程烨。

“不要。”程烨坏笑道。

“阿烨，别闹了，我又有了。”秦瑶轻声道。

“你说什么？”程烨大喜过望“我们又有孩子了！之前太医不是说难以有孕了吗？”

“许是苍天怜悯，太医说已经两个月了，只是胎相不太稳，要我仔细些。”秦瑶道。

程烨闻言赶紧把秦瑶轻轻放到床上，小心翼翼的趴在秦瑶肚子上，听了好一会儿，才抬头委委屈屈道“这孩子怎么没声音呢？我记得阿垣当时可活泼了！”

秦瑶轻轻拍了他的头一下道“阿垣刚来的时候在奉天，朝不保夕，你哪有心情听他的声音，等咱们回长安阿垣都七个月了，能不活蹦乱跳吗？肚子里这个才两个月，能听见什么声音？”

“好像也是。”程烨笑了笑。

“那个杜宝林，我总觉得在哪见过。”秦瑶喃喃道。

“怎么会，你又没去过渭南，如何能见过她？”程烨不以为然道。

“可能吧，自从有了身孕，这脑子就不太好使，记错了也是有的。”秦瑶摇头道。“阿烨，你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

“当然是女孩了，我们的小公主。”程烨摸着秦瑶的肚子满意的笑道。

“我也这样希望，要是有一个妹妹，阿垣也会很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