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景烛盯着他,那双眼睛变得格外的陌生,陌生到似乎有种血色要从里面滴出来。
“是什么办法?”
白丘只是觉得今天的曲幽荧有些冷和恐怖,但她的话又着实令他好奇。
两仪张张嘴,正要说的时候,突然察觉到有一股悄无声息的劲风正朝他后腰逼近。
他本能的伸手要去挡开,目光却意外地看到大门口的苏潋。
他一愣,随即垂下了手,被那股劲风直接打中了腰背部。
整个人朝前跌去,直接栽倒在了白丘伸手,额头不偏不倚的撞到了他剑柄上。
白丘被压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小心把那奇大的脚骨给坐碎了,惊得他一身冷汗。
“这、这是怎么了?”
他不敢去扶曲幽荧,双眼巴巴的看着木景烛,就怕他碰了曲幽荧,后者会事后算账。
“没事。”
木景烛很凶的让白丘闭了嘴,拎住曲幽荧的后领,将人不客气的揪了起来,目光却冷冷的朝大门口的苏潋望去。
刚才突袭两仪的那一击,他在边上是发现的。
但他没有动,因为凭借两仪的武功,要阻止微不足道。
可木景烛不晓得两仪为什么会突然收手,直到看见了门口不该出现的苏潋。
也正因此,他没有能从两仪口中,知道那个办法。
“你来做什么?”
木景烛怀抱着曲幽荧,眼神盯着门口,很冷很冷。
苏潋大大方方的出现,就是想他们发现他。
此刻他被点名,也就直接走了进去。
“此处是我才买下的宅子,却被衙门挪用,作为房主,我必须来看看是什么情况。”
“你买下的?”白丘从地上起来,拍拍屁股说,“你何时买的?”
苏潋从怀中拿出一张纸,客客气气的递了上去。
“批下的晚,但还是比你们运来这一堆白骨的时间早了些。”
白丘看了那上面的印章,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木景烛。
“是真的。”
木景烛看了一眼,深黑色的眸隐约透着一股不怒而威的霸气,“我会补给你衙门的征用批文。”
他的嗓音清透低沉,犹如一杯酿制了许久的美酒。
在缓慢的震荡后,会透出最里间的诱人。
曲幽荧就是被这股气息给惊醒的,她迷茫的张开眼睛,觉得头很不舒服,下意识的在木景烛的怀中蹭了蹭。
然后她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男性气息,顿时脸色发红。
她猛然将人给推了出去,还甩了一巴掌过去。
不过……没敢真打,只是象征性的在他脸上碰了碰,然后快速的缩了回来,人也退离他好些距离。
因为她怕他秋后算账。
但这举动,落在白丘眼中,懵了懵。
在苏潋眼中,却成了一种意味不明的笑,他打开折扇,遮住口鼻,只露出一双黝黑的眼睛。
“你抱着我做什么,流氓!”
逞不了肢体上的强势,面对木景烛的时候,曲幽荧顶多动动嘴鼻子。
木景烛伸手摸了摸被她掌心覆盖的地方,眼睛骤然眯起。
吓得曲幽荧如同炸毛的猫,又接连后退了数步。
“过来。”
“干、干嘛!”
曲幽荧一边说一边往白丘身边缩去,想拿他当护身符挡着,拉住他的手臂不放。
白丘一惊,抬头就对上木景烛骇人的目光,害他差点被口水呛死。
木景烛憋了眼两人,没好气的说,“验骨。”
曲幽荧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来到这里,眸中闪过一丝迷茫。
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多半又是那熟悉的“失忆”吧?
为了不让木景烛脸色变得更差,也不想去想起与他那过分亲密的感觉,所以曲幽荧很乖的拿着工具箱,开始验骨。
“这些人骨,昨日我就已经重新拼整完毕,骨头有奇异,与常人所不同,且完整的都少去一根肋骨,男左女右,从断口处可以看书应该是小时候就被切除的。”
她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白丘则摸了摸脑袋,插嘴道,“这些你刚才都说了,为什么还要再说一遍?”
曲幽荧一惊,她刚才说了?
她下意识的看了眼木景烛,后者瞪了一眼白丘,语带责备,“再说一次不可以?”
白丘一个冷颤,拼命摇头。
曲幽荧这才松了口气,转身继续看白骨。
“从白骨钙化的情况下来看,应该有二十年以上的时间了。我可以根据骨骼的形态,绘制出白骨生前的模样。”
木景烛点点头,问,“需要多久?”
“不好说,毕竟骨化时间长了。而且要知道这些人是谁,单凭一张画像不够,需要得尽可能的多。”
毕竟是大海捞针,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画出更多的。
“辛苦了。需要帮手,尽管说。”
木景烛知道她画一具这样的尸骨,需要很久时间,所以这个可以说是个很大的工程。
“好呀,我听说谢小二要回来了,就要他了。”
曲幽荧笑笑,弯起的眼睛里,满是狡黠。
谢小二,本名谢必安,是木景烛的好兄弟,性子顽劣,长与曲幽荧胡作非为,是真正意义上的狐朋狗友。
木景烛抽了抽嘴角,本想拒绝。
怎知曲幽荧好似看到了什么,突然一把推开他,快步走向白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