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苍兄,你觉得我是什么人?”天落又问。
尘寰微微而笑道:“天落者自是从天而落,既已决心归尘,汝自心又视自己为何?”尘寰的心中其实早已知晓这天落非是普通人,从最开始他知道狗官知府的名字,到知道狗官是榜眼出身,再到拥有如此豪华的宅子,以及言语气度,尘寰已知眼前的天落,多半与紫宸王朝的强权有莫大的关系。
“苍兄可知否,小弟现正缺似苍兄这样一送炭之人。若以兄之才,必然会有所作为。”天落以言挑之,目视尘寰。
尘寰摇了摇头,道:“兄弟说笑了,我无青云之志,也无投身仕途之念,更无济世之才,投身于此,只恐误了兄弟的大事。”
天落无奈,长叹一声,道:“那真是太可惜了。”口上如此的说,天落心中却道我不会如此轻易的放弃。
二人随后边下边聊,所聊内容如天马星空,无所不涉,聊的越多,天落便越觉得尘寰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不可放过。
一盘终,尘寰借故告退,待尘寰走后,两道人影从天而降,落在天落的身后。
“事情办完了?”天落问道,身后之人,非是旁人,正是净缘与风吹尘动。
“一切按公子的意思行事。”净缘说到此,看天落依然凝视着棋盘,便慢步走了过去,边走边问道:“公子胜负如何?”
“和……”天落道。
“和?”净缘向那棋盘看去,顿觉惊讶,她也是懂棋之人,只见棋盘之上,黑白纵横,黑子尽夺中心腹地,而白子则零零散散的占据着各个边角,似死实生。以她的修为,竟然也看不出来这棋是怎么下出来的。
天落用手按着棋子道:“拈子落盘毫不考虑,起手虽是劣势,但未及中盘便已是均势,不求进攻,却暗藏我看不尽的杀招,让我忌惮有余,不敢妄动,曾几度他有机会斩我大龙,便可立分胜负,可他却手下留情,改走它招……”
净缘眉头一皱,道:“如公子所言,此人竟有如此的心机,公子当收为己用。”天落听到此话,却是轻轻摇了摇头。
净缘上前一步,道:“或许他是儒生,但公子择才不可有如此的偏见。”天落苦笑,道:“我哪里有偏见,是他一再避让,不愿为我所用……”
“既不愿为公子所用,那就……”风吹尘动手按剑炳,看着天落。似乎只在等一句话,却听天落道:“不可,无论如何讲,他都是救我一命的恩人,恩将仇报,非人也。”
“我累了,你们也下去吧。”天落说完,拂袖休息去了,只留下风吹尘动与净缘二人。
“有什么话要讲吗?”净缘见天落走了,便对风吹尘动说道。
风吹尘动道:“你怎知我有话要讲?”
净缘手中兰花一摆,道:“若不让你将话说出,恐怕这里又要多两条亡魂。公子不愿出手,自然有他的用意。”
风吹尘动脖子一扭,半低头道:“公子就是心慈手软,一时的妇人之仁,只会徒留祸根!”
“风吹尘动!”净缘正色喝了一声,风吹尘动自知自己有所语失,但却不认错,依然侧目而立。尴尬片刻后,只听净缘柔声而道:“事情非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此人来历到现在还不是很清楚,是不是儒门之人,还待查证,而且也看的出,公子还未失去网罗他的心,而且他背后究竟有什么,谁也不清楚,若此时贸然出手,虽杀的了两人,却可能给公子引来不必要的麻烦。那就实在不智了。”
风吹尘动看了看净缘,道:“勾心斗角只会让人觉得头疼,拐弯抹角更是使人觉得罗嗦,你就直说究竟该如何做吧!”
净缘轻轻一笑:“如果百分虔诚仍请不到真神,那就做个顺水人情,随他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