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轶冷笑,转头对许奇说道:“是啊,你怕什么?他是被一剑封喉,你是脑袋开花,死法不一样而已,要不然,我就跳过程序,直接开花?”
“哎呦喂!爷们!爷!饶命啊爷!”许奇声声惊呼,急忙劝孟承庆说道,“大哥,孟爷,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要是现在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啊!”
孟承庆忽然明白了许奇的意思,叹了口气,缓和地对宋轶说道:“好汉,大爷,今晚如果我们有点损伤,你们也不能活着出去,不如你们把我们放了,我答应不再为难你们,到时候你们尽管出城,我们绝不阻拦!”
“是是是,英雄饶命。”许奇讨好地说道,“英雄想必应该知道,我姐夫就是泰兴知县,三位英雄若是伤及我们分毫,我姐夫必然不会善罢甘休,而那位县尉大人虽然此时袖手旁观,但我若真要有个闪失,他必定也不会见事不管。但三位若是肯放过我们,必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若三位还不放心,尽管挟持我们到城门外,你们安全出了城,再放了我们?”
狄元芳听罢,就向宋轶问道:“表舅,挟持他们出城,倒也不算一个坏主意。”
宋轶还没回答,叶俊俊当即提醒:“胡说!别忘了还有……”
“没有还有!”宋轶急忙打断叶俊俊的话,同时一个眼神示意,叶俊俊当即闭上了嘴。
即便此时狄青的身份尚未暴露,但现在孟承庆一众以为要抓的是五个人,另外两人尚在暗中,无论后面宋轶计划如何,都能让还能光明正大出手的方仲贤有些顾忌,可一旦说出真相,自己三人的危险系数便会提高,把自己这边的真实情况隐藏起来,多少可以迷惑敌人。
孟承庆听出叶俊俊话里应该有漏洞,急忙就对宋轶说道:“好汉,我记得你们一行是五人对吧?你们尽管放心,只要你们放了我们,另外两位好汉必然也能安全出城。”
宋轶伸手在孟承庆脸上拍了拍,笑道:“谁跟你说我们要出城的?只可惜我们不但不出城,而且还要在城里安安稳稳住下!”
话说完,宋轶就将孟承庆从地上拽起,由叶俊俊用剑挟持着他,自己走在前开路,狄元芳举着许奇紧跟在后。
五人缓行,一群打手在旁紧盯,既不敢上前,也不敢离去,而在打手之后,县尉领着一班衙役也缓缓跟着。
一位更夫边打更边路过,见到眼前一幕,敲更和说话的力气都小了许多:“寅时五更,早睡早起,保重身体,保重……”
一行人就这么走着,一直走到孟府门口时候,包括叶俊俊与狄元芳都愣在当场,他们谁都不曾想,宋轶竟然会领着他们来到孟府!
“好、好汉,你们是送我回家?”孟承庆不由问了一句。
宋轶回头,一笑:“不,我们是准备攻打孟府!”
话音落下,宋轶提着黄金锏敲响孟府大门,里面的仆人满是怨气地将门打开,看到门外的场景顿时一愣,随后一双黄金锏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无论是脖子上的黄金锏还是外面被剑挟持的孟承庆,都让这位仆人不得不乖乖地将大门推开。
叶俊俊与狄元芳挟持着孟承庆与许奇进入孟府,宋轶随手就将大门紧闭,对外宣告,自己已将孟承庆一家与许奇挟持,胆敢有擅自进出孟府或者攻打孟府者,就会对人质下手。
府外的打手们顿时不知所措,他们散也不是,等也不是,但还算稍微有些义气,并不肯轻易离开,围在孟府门口等候事情发展,而县尉则领着自己的衙役在门前等候,顺便派了人去衙门通报方仲贤。
孟府之内却是别样情景,宋轶三人将孟承庆与许奇绑在大厅,唤来一府上下家人仆从,进行了领导的训话,训话内容仅有两点:一,若想离开,登记姓名之后便可离开二,一切作息照旧,各司其职,安分守己便能平安无事,一旦有反抗,则将让孟承庆承受一切后果。
孟府一众之中有忠心的家仆确实进行了反抗,但在被狄元芳轻松制伏,并让叶俊俊在孟承庆大腿上割了两剑之后,所有人都吓得乖乖听话,其中最为老实的,自然就是假装不认识宋轶三人的狄青。
于是乎,宋轶三人就此在孟府光明正大地住下,三人轮班看守孟、许二人,茶水饮食虽皆由孟府提供,但三人同样轮班吃喝,甚至吃喝之前会先让孟、许二人先行尝试,若敢有半点异样,宋轶便又让孟承庆多吃些苦头。
期间有里应外合闯入孟府试图救人的,但在被宋轶轻易发现制伏并又揍了孟承庆一顿之后,就不再有人敢轻易前来搭救。
孟府之外的打手们在第三天的时候见再也不可进入孟府,便各自散去,只留下几个确实得过孟承庆不少好处的人才还留在附近。
方仲贤在当天就亲自到场,试图与宋轶进行谈判,但宋轶却丝毫不搭理,还是三天之后,在接到一匹快马来报信之后,就决定调动弓手,但这时候县尉才明白宋轶那天晚上的话,以保护人质安全为由,将调遣弓手杀进去的计划否定,并与方仲贤也进行了僵持。
官府上下与孟府内外各自僵持,如此僵局一直无法得解,而在坚持了七天之后,黄文定带着淮南路安抚使辜树桃终于到达泰兴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