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反应过来,宋轶急忙在狄元芳耳边低声说道:“元芳,注意下手轻重,你还小,没必要这么早就沾上人命。”
“表舅,我知道了。”
话说罢,狄元芳又一声吼,当先冲出去,宋轶紧随其后,叶俊俊则跟在两人身后。
门外虽人多势众,但那一群人已经寻了宋轶三人一天一夜,此时正疲惫时候,更何况狄元芳确实力大无比,一双铜锤在手,大有一夫当关之势,轻易间杀出重围,但凡近身的,不是刀剑被砸飞,就是自己被砸飞,所向披靡。
宋轶自然不落下风,手起锏落,将避开狄元芳的那些打手打翻在地,所过之处呻吟声声,尽是哀嚎。叶俊俊握着利器在手,真刀真枪和人打得分分舍舍,且战且退。
虽然只有三个人,但面对十几个打手却丝毫不落下风,甚至一鼓作气便杀出了重围。
但这打斗之声太过喧嚣,宋轶三人正杀出重围跑到街上,却忽然见两边人马围堵了上来,。
左边来的,是一个身穿县尉服的官员,他身后带着一班衙役,衙役们手持量天尺,约莫二十来人,大概是巡夜之时有人禀报,因此前来右边来的,还是孟承庆与许奇,两人身后跟着一群打手,个个真刀真枪,莫约四十来人,显然是听闻宋轶三人在此而前来。
两方人马逼近,却又在临近之时各自停下,县尉不明情况,而孟承庆与许奇则是顾虑县尉,而这一停,却恰好给了宋轶三人喘息之机。
可惜这喘息之机稍纵即逝,那群被打趴下的打手们已经慢慢起来汇聚一起,再一次逼向了宋轶三人,三人无路可退,直接被困在街上。
叶俊俊与狄元芳紧贴在宋轶身旁,叶俊俊低声询问:“宋小鞋,现在该怎么办?”
宋轶并不回答,但那边县尉却朝着宋轶这边大喊:“你们三个是何人?宵禁时分,为何又在街上游荡?”
“大人呐,我们可不是在游荡,是在逃命啊!”宋轶大声回应。
县尉沉默片刻,又继续问:“为何逃命?”
“陈大人,他们三个小贼偷了我大哥家的财物,我大哥的弟兄们因此前来捉拿!”许奇接话道。
这县尉不说话,但自己却撇下手下往宋轶三人这边走来,见县尉近身,孟承庆与许奇也要过来,宋轶急忙暗示狄元芳,狄元芳当着孟承庆与许奇,将铜锤重重砸在地上,怒吼一声:“来!”
孟承庆与许奇被吓得不敢靠前,那位县尉虽然也胆战心惊,却还是大着胆子一步一步走上前来。
宋轶见状,低声对叶俊俊与狄元芳说道:“这县尉有点胆识,等会若是跟官差动手,记得别伤了他。”
两人应声,而县尉也终于走到三人面前。
那县尉倒也是个年轻的官,文弱却不乏英勇,到三人面前时,大声质问:“你们到底偷了孟员外家何物?若是此时交出,本官尚且饶过你们,如若不然,休怪本官将你们带回县衙吃板子去!”
这话落下,那县尉又急忙低声说道:“三位可是为陆文君一案而来?若是,可假装被本官擒拿,本官定保三位安全!”
“这位大人,我们大概偷了孟员外的良心,只可惜那颗良心已经给狗吃了,再也归还不了了啊!”宋轶说完,也同样低声说道,“这位大人好意我们心领,只是先不论信不信得过,这件事背后牵扯贵县知县,若是被你擒拿,我们可连逃生的余地都不再有。”
“胡说狂言!还不坦白说来!”县尉又低声道,“倘若三位不信本官,那就将本官挟持,本官定让捕快一路相护,送三位出城。”
“若是挟持了大人,这事性质就不同了,大人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过鉴于大人的提议,我倒是想出来一个好办法,若是大人真想帮我们,这两天还请手下留情!”
眼看着县尉与宋轶三人交涉无果,孟承庆与许奇再也等不及,许奇当即对县尉大喊:“陈大人,有些事,你若是处理不了,就交由我们来处理,放心,不会给我姐夫丢面子的!”
“姓许的,休要拿方大人压我!”他又急忙低声催促,“三位,他们人多势众,若是再不抓紧,本官当真保不了你们!”
宋轶没再理会这位县尉,低声对狄元芳说道:“俊俊,元芳,这么多人,杀过去,怕不怕?”
叶俊俊低声回答:“有你在,再多的人也不怕!”
狄元芳更是笑了一声,将双锤在身前砸响,对着孟承庆与许奇大喊:“孙子们!你们有福了!爷爷要请你们吃金瓜喽!”
宋轶大笑,金鞭举起,往前一指:“元芳,金瓜宴,开席!”
狄元芳顿时一声怒吼,猛兽一般冲出。
宋轶向叶俊俊一笑,以眼神示意,两人紧跟在狄元芳身后冲杀上去。
“元芳,我要生擒他们的头子!”宋轶高声大喊,“姓孟的!姓许的!可别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