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耳畔扔下一记重雷。
温穗的脸色明显一愣,显得格外僵硬。
她说不是那人犯下的罪,是他的母亲,徐子钰。这个名字,温穗并不陌生。
徐子钰能有几个儿子?她唯一的孩子,也不过是有时樱这个女儿而已。在生下时樱之前,她嫁到宁家,也就将一个人视如己出般对待。
而这个人,就是宁解。
温穗的脑子嗡嗡嗡地响,回想起从前,剑眉星目的英俊男人,对她说了一句温柔又满是遗憾伤情的话。
他说:“其实,我是将她当成自己的母亲的。”
徐子钰和宁解,不是亲生母子,胜似母子。可惜这句话,宁解也是等徐子钰死后才明白的。之后他还拼了命地想要找回徐子钰的遗物。也正是如此,温穗才和他在那个岛上,整整错过了十年。
清羽见她的脸色并不好,可最后还是咬咬牙,请求她开恩。
“尹家主,我深知这件事无法原谅,我也愿意背负州叛徒的罪名。倘若母债子还天经地义的话,我也愿意跟阿宁一起还这份罪。”
说完,清羽竟然给她磕了一个头。
如此郑重其事,为了一个男人,还是她的男人。
震惊之余,温穗竟然觉得有些可笑。
可是,她忍住了。
五位长老瞥向了她,正对上温穗凉凉的目光,静虚长老微微叹息了一声,只对着地上磕头的清羽说了一句。
“尽管邵家主并不承认你,可你到底是邵家的血脉。这份罪责,你能不能担得起另说。你要是出了事,邵家主翻脸找上尹家的麻烦,我们也不好说。”
静虚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那抹虚虚的眼神,也仿佛带着一丝警告。
“而且,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清羽小/姐你,尽快交出此人。”
最后是非定论,还得让他们来定夺。
如此,终究是不妥的。
温穗忽然站起来,哈哈笑了几声。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如此大费周折地将人请过来,到底是听了个故事,还是想看看清羽你,是怎么威胁人的?”温穗有些疾言厉色,看着他们的眼神,属实算不上仁慈善良。
温穗沉不住气了。
静虚正要开口说几句,却被温穗打断,“几位长老,你们说自己隐居密林,除了尹家,你们对外并不关心。可现在看来,倒也不是如此吧。清羽是什么身份,你们又是什么身份?区区一个邵家的弃女,你们也要这样斟酌纠结,连人家的家事都去揣测了。我想这份关心,放在我的身上,比起对她的也少不了多少吧?”
温穗冷哼一声:“徐子钰是吧?现在来到州的人,是徐子钰的儿子?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徐子钰只有一个儿子,那就是宁解。”
“你们几个老头也别装傻充愣,我一来州你们就把我调查了个清清楚楚,怎么会不知道宁解和我的关系?”
“让他顶罪?顶什么罪?”
“还有你”温穗转眼看向清羽,心里大概明白了一开始清羽看着她时眼中的敌意来自哪里了。
果然,女人的直觉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