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抚府中董张蓁暂掩心中苦痛,与董赫帐中缠绵自是不提,且说那锦州客栈里头,萧祁诸人正仔细听贾奕讲着城中情况。
“锦州城原也是祥和太平之地,百姓安居乐业,如登春台。只是自从几年前,城中水源渐被那不知名的毒物所污染,城中百姓的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那毒物虽不曾直接取人姓名,却使人日益反应迟钝、手脚僵直,更为严重的是,人自身的抵御能力也日益下降。往日里的小风寒小咳嗽,如今却是成了可能取人性命的大病。”
“城中百姓也曾来济安堂问药寻诊,济安堂亦悉数将之治愈。只是奈何济安堂治得了一时,治不了一世。百姓纵使一时为济安堂所诊治,日后依然会再患之。便是毒水在一日,百姓的身体一日便不得保护。”
“属下奉谷主之命,虽不能当面讲缘由告知,却在私下以金钱授之街上乞儿,只令其将河中有毒物一事散播至各处。百姓闻之,心中皆恐,纷纷到州府请愿,求州府为之做主。”
“府尹闻之缘由,便遣城中名医到城中各处水源验察,怎奈何那毒物甚是诡异,无色无味,且难用银针验出。城中名医查验之后,并无结果。府尹便只道是乞儿乱说,将城中乞儿拘了数日,此事便不了了之。”
“毒物未除,水源不净,城中百姓的身体自是一日不如一日。只是百姓经前一事,便再不信水源有毒之说,属下以后又暗中使了不少力,终究不过枉然。”
“不知何时起,城中渐渐盛传风邪之说,只道锦州城中有人得罪了神明,故而神明欲降罪于锦州城,令百姓血枯而亡。城中百姓闻之,大都心惊胆战,在外有亲眷可以依靠者,亦或家中有些银两者,纷纷举家外迁,唯恐受到牵连。久而久之,锦州城中本地人口日渐稀少,纵使是来做买卖的商人,知悉内情,也常常不过两三日便匆匆离开。”
“如今城中的人口,或是老弱病残,或是并不信风邪之说,或是不日便会离开的往来商人。看似繁华的锦州城,不过寥寥数百口长居人口。看似是一座繁华都市,实则不过一座空城。”说罢,贾奕不由地叹了口气。
“济安堂的人,所用水源可好”听贾奕说罢,萧祁心中担忧,急急问道。
“请少谷主放心,我等所用水源乃自地下百丈处取之,定不可能受那毒物侵扰。”
贾奕又道:“属下知少谷主前来,想必舟车劳顿,腹中饥渴,特地命人备了净水与糕点与属下同来,此刻就在门外候着,不知可要命他们进来。”
晴远本就有些饿了,此刻听到“糕点”二字,肚子顿时起了反应,只听得“咕噜咕噜”两声,惹得众人纷纷将目光看向这里。
晴远慌忙低头捂住了肚子,只觉两颊如同着了火似的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