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母听了点点头:“可以,这铺子上下两层空间也可,我是想着上面可专门让绣娘做活,到时有女眷订做衣服,也好领上来看样版。”
郑夫人点点头,看着郑双儿和云绾绾坐了靠窗处边看景边吃东西,只云青青坐在旁边听说话,就对云母道:“如果你手头宽裕,多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铺子出售,收了来自己做生意也可,或者租出去收铺子钱也可以。”
又压低了声音道:“明年绥县令升官应是确定了,这些日子你家老爷常上午在蒙馆,下午就去县衙为绥县令整理文书,我家老爷说大概率明年绥县令上任会带了你家老爷去,所以到时新官上任,一定有很多人抓把柄,到时候再想做些铺子之类的就不容易了。”
顿了顿又道:“我也是因为我家在县里也有几年了,也算和气,明年若换了地方不知人事怎样,趁现在多饶一个铺子,到时手头也趁手。”
云母点点头,问:“问句不见外的话,你别介意,你家金钱上也紧张吗?”
郑夫人叹口气:“虽然绥县令对我们不错,但官场上,同级的也要多多打点才行,否则别人看不惯,小鞋穿了,你的事儿就做不好,到时差事砸了怎么办?总不好县令给了方便,自己却不给他长脸。”
又教育云母说:“我娘家是行商的,虽不入流,却从小见惯了生意人,这生意和官场差不了多少,去了新地方总要打点打点,俗称‘拜山头’,到时肯定手头紧,你娘家就是书香门第,自不太懂这些。我说了这,你回去好好想想。”
云母听了忙点头,道:“我省得了,多谢你提点。也别说我家书香门第,只读了几年书而已,我在家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来了县里,多亏你时刻帮我,你的心意我知道。”
郑夫人看云母如此说,脸上也舒展开来,道:“不提这些了,下次休沐我家老爷说带我们去城外的寒山寺拜拜,到时你们闲了就一起,听说寺庙很是灵验,且最近寺里出了新斋饭,很是有滋味,到时我们尝尝。”
云母也有些意动,约定了如果休沐没别的安排就一起去。
云青青听了一脑门官司,唯有一点记得很清楚,就是人情官场,郑夫人说这些未必没有郑大人跟她提过的有关,比如郑大人看到云父的能力,看到绥县令对云父的赏识,如此,让郑夫人卖个好给云母,云父心中也必定清楚。
晚间等云父回了家,云母提到郑夫人所说,也不奇怪,道:“其实这些我已想过,问了舅弟还有朋友已筹措了些银两,也让周典史帮我寻了出售的铺子或院子。”
云母这才知道云父已经在筹备,云父又解释道:“其实,我虽有几分把握,却怕自己自视甚高,左了想法,前几日你提到郑夫人与你合作铺子,我就差不多确定了,郑大人跟了绥县令有些年了,是绥县令的大哥资政学士特特找了来辅佐他的,他的话基本已是绥县令的意思了。”
云母这才确定了,又问云父:“这事用不用跟爹娘、大哥、二哥他们提提?”
云父想了一下,才道:“这次休沐就算了,下次休沐正赶上清明节,我们回去一趟吧,不仅是祭祖的事,正好把事情说了清楚。”
拍了拍身边的凳子,示意云母坐过来才道:“这次跟了绥县令去,也不知往后怎么样?岳父对我恩重如山,只因我出了事,带累了学堂,舅兄和舅弟也失了争斗心,其实我能得绥县令看重,据说就是绥县令了解了当年那桩事,这才给了我机会。索性我没辜负绥县令厚待,我心内总想作出些什么,也让岳父放心,舅兄、舅弟能够有机会出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