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随着小姐来了朱家,从来没有看过别人的脸色,更别说被人打,哪个敢碰她一根手指?
现在不明不白的挨了两巴掌,哪里咽下这口气。
可想到来时小姐的吩咐,不管她们对她什么态度,只等她回来决定。
小婢忍了又忍,终是把这口气生生咽了下去,刚想开口问话,只见从婆子身后走出来两个壮实的婆子,二话不说,上来压制住她。
“将她和她们小姐关在厢房里,没有老太太的允许,谁也不许给她们开门,更不允许送饭进去,省的这两天有力气闹!”婆子厉声命道。
两个下手应声是,堵着小婢的嘴压去厢房。
听着外面解决的麻烦,老太太收回视线,又看向大太太,羞愧道:“是我太过纵容她,才让她愈发无法无天,这次绝不再任由她胡闹!”
大太太含泪点头:“母亲,那祸根是存心不让弟妹安生的走,这个时候任谁都该躲得远远的,她呢,差人跑过来说这等疯话……她,她怎么没一点廉耻心?”
这话极重,大太太向来不与人生怨,说话也是柔和谦卑,如今她开口说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这心里该窝着多少气?
老太太望着西厢房的位置,长叹一声,想当初自己女儿嫁入将军府,那是何等的殊荣,没两年儿女双全,喜乐融融,直到生下这祸根,月子里突然高烧,从此一病不起,没几个月便死了。
想着这丫头从小没娘疼,不愿嫁给国公府的瘸子,来朱家里避避,等风头过去再接回去,没想到自从她来到朱家,家里便再也没安生过,平日无事跑去小哥们的私塾玩闹,教书先生气走了四五个,在家里一个不顺心便是打骂仆人,摔桌子砸碗,更气人的是,经常追着福荣去绣房,最后千防万防还是没能防住她,被她得手,进贡的绣品葬于她手,气的福荣……
是她太过仁慈了,才会让这孽畜折腾朱家到这个局面。
大太太见老太太自责,劝慰:“母亲,这孩子自小没在你身边,将军府也没有像她母亲那般好修养的人,长歪了也不是咱们问题,如今咱们还是先想天亮以后的事……”
老太太睁了睁疲累的双眼,轻轻的点头,让婆子把门关上,把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暴风雨和她细说一遍。
两个仆妇架着小婢往景祥苑的西厢房去。
这厢房本来是给朱家两位嫡小姐,自从京都的表小姐来了之后,便被她抢去了,说是身子娇弱,不能住别院,便将两位嫡小姐迁到老太太的院里。
那小姐除了长的惹人怜惜以外,活脱脱一个彪汉性子,张狂无度,目无尊卑,眼睛长到脑背上了,光看着丫头就知道小姐是什么样。
想到这里,仆妇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了,将小婢压到西厢房门口,一人开了门,一人直接把小婢推了进去,快速锁上门,转身冲院里人高声喊着:“表小姐病着,不喜欢外人打扰,老太太说了谁敢在这门口晃悠,就是和她过不去!”
一时间,所有靠近西厢房的人迅速远离,任由小婢拍打着门胡言乱语。
只是这表小姐的确病着,不管她,最后会不会闹出人命?
想着小婢夹枪带棒的叫骂,根本没有半点悔过之心,下人们纷纷觉得这样的处罚太轻了,活着也是糟践人,就等着看她们主仆三人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