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晋东跟着龟公来到玫红的房间门口,龟公上前轻敲房门,说:“玫红姐,赵公子来了。”
“让他进来。”里面传来一声冰冷的声音。
龟公推开门鞠着弓,侧着身子请晋东进去。晋东摇了摇手里的玉骨卧虎扇利落的跨进去。
玫红的待客的房间,与别的清倌的如茉莉花般淡雅不同,是浓烈的、醒目的、张扬的,朱红色的布帘将整个房间包围起来,四周用黑色的瓷瓶放满了娇嫩欲滴的仿佛带血的玫瑰,一张仅绘了一支红玫瑰的九尺长、六尺宽的屏风放置在正中,屏风前放了一张供客人使用的朱红色梨花木翘脚矮桌和素色坐垫,房内再无其他用具,简单的装饰,却让人感觉霸道,而霸道明明是以声色侍人的大忌讳,但却又诡异的感到契合。
晋东在矮桌旁坐下,龟公为他续上茶水便被示意出去等候,别打扰他听琴。
这时,从内室走出一位身着雪纱的怀抱着鹤鸣琴的曼妙女子,清纯的模样与周遭格格不入,仿若走错地方的良家女子。
女子走进屏风,将琴安置好,屏风内传出几声“叮叮叮”的声音,是调试琴的声音。
“公子,今日想听什么曲目。”清冷的声音传进晋东的耳朵。
“婆娑劫。”晋东端起茶盅,轻抿一口,不急不慢的开口。
“是。”玫红不带任何感情的回答。
琴声平缓的仿佛缓缓落叶的秋天,连风都是悠闲缓慢的,突然在最后一片树叶掉下来之时,一股杀气由远及近飘来,一个杀手追着正在逃跑的人,而此时的琴声仿若那个逃跑的人的心跳,快速且剧烈,“叮”琴声骤停,刺客的刀滑下一串血珠,接着响起一阵缓慢的如同哀乐的尾音。
“玫红姑娘的琴声真是越来越高超了。”晋东斜着身子,眼神迷离的仿若刚从琴声里醒过来,语气沉重的说。
“公子喜欢便好。”玫红不卑不亢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