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左相大人,就算下面给的孝敬再多也不能如此浪费吧,这一地的珍品碎片要让人看见非参你骄奢淫逸不可。”
“逆子,你还有脸回来!”
“我就知道您看来我要不舒服,所以才想着法儿的离您远远的,奈何您非要让我来碍您的眼。要不我还是先走了,您好好平复平复?”凌渊卿完就想走。
“您给我进来!”凌茗书咬牙切齿。
没办法凌渊卿只得提步进了书房,心翼翼地避开一地的瓷器碎片。
“你倒是,你都做了些什么,将张阁老气成这样。”凌茗书喝了口茶尽力压下心中的怒火,问道。
“我没做什么啊,不就是将为东苑那女人制药的丫鬟还给了张阁老的夫人,阁老府中一堆的莺莺燕燕,想来她在阁老府中会大有作为的。哦,对了,去之前,我还让那丫鬟将她知道的方子都写了下来,无偿地为阁老府宣传了一下这些良心药方,放心,那些方子我都找医馆核对过了,确保都是些杀人于无形、药到命除的好药。”
“你还敢!用如赐劣的手法伤了张阁老,于你百害无一利。这朝堂上的人哪一个家里没有些阴私,所以在这里早就形成了一种共识,朝堂上再如何互相攻讦,都不会轻易去挖对方内宅的阴私,人活一张皮,若真撕破了脸皮,没有谁能落得了好。你如此作为,以后如何在朝堂落足,张阁老必不会轻易罢休,其他人也必视你为洪水猛兽。”
凌茗书苦口婆心地想将自己多年混迹朝堂的经验告诉凌渊卿,偏对方不是个会领情的人,“我从未想过要进入你口中的这个朝堂,我所追寻的东西你这一辈子都不会懂得。所以不要再跟我讲你所谓的为人处世之道,我们为的不一样的人,处的也是不一样的世。”
“你既已生在相府,有许多事注定是避无可避的。你若在如此固执,总有一,会后悔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凌茗书开始看不清这个儿子了,他与自己那样相像,又那么地不同。
“也许你的是对的。但我不会因为以后可能会后悔,便全盘否定现在的想法。我觉得我终其一生也成不了你这样的人。东苑的那女人是什么样,你一直都知道,这些年她一直退让,恨不得将自己堕入尘埃,不再碍谁的眼,却还是逃不了一次次的迫害。若不是她不肯,我早就带她离了这虎狼窝。若再有下次,就算绑我也要把她绑走。”
凌渊卿接着道:“这次给你添乱了,你可以将我逐出家族,发配西北苦寒之地,我觉着夕洲就不错。如此也能对朝堂上那些人有个交代了。想来这些事根本难不倒堂堂左相大人,古道城还有美人盼归,还望您能早日将我发配过去。”
如此又过了几日,左相终于求得皇帝的旨意将凌渊卿发配西北边境夕洲城任县令,如无突出业绩永不得回京任职。
其他人一见人左相都舍得将儿子发配至那等鸟不拉屎的地方便也没话了,左相的儿子一走京中便又少了一人与自家的子侄抢好官位,这也算了一桩幸事了。只那被凌渊卿面子里子都擅不清的张阁老与凌茗书从姻亲变成列人,斗得风生水起。
其中,最高心莫过于右相一派了,左相此次赔了一个儿子不,还多了张阁老这么一个难搞的敌人,他们自然是乐见其成。坐山观虎斗的滋味不要太爽。
此次事件的始作俑者凌渊卿对此结果也是很满意的,想来经此一事,东苑那女人能消停很久了,莲夫饶安全无碍,而自己也可以彻底离开帝京这摊浑水,回古道城过自己自由自在的日子。那儿有美景,有美酒,还有美人,只要碌碌无为便可永远待下去,他是傻了才会想做好业绩回京。
如此看来,这场闹剧,唯一的受害者倒是搞不定自己儿子的左相和被气个半死的张阁老了,偏这两人还在朝堂上不停地相爱相杀。
而这些都与凌渊卿无关了,他收拾好行李,带着两个惯用的侍卫在第二日色还暗的时候便骑马出鳞京。
帝京城门的阴影里,知晓他今日离开的莲夫人早早就让人驾了马车等在这,就为多送他一程。
“夫人在这候了半晌,怎么不出去见见二少爷?”丫鬟问。
“见他好好离开就够了,见了反而不美,我会舍不得,他也会放心不下,无法快意人生。”莲夫拳淡道,眼里满是温软的笑意。
而此时古道城的顾云璃还不知正有人向她策马而来,正忙着与兰姑商量如何利用凝妆楼获取自己要的信息,又要想着要寻人来补了绿芜的缺,偶尔有时间也只是寻思纪青城怎么还不回来,担心他此行可否安全。
很多时候,世事的变化总是快得惊人,一月,一,一个瞬间,有些事变了就是变了。时机一错过,再难挽回,只余不尽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