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韵还没说话,竹沥就高声骂道:“说了多少回了,没人的时候才能这么叫,就是记不住,今天要不是我,他不把你带给国后才怪!”
紫苏嘿嘿一笑,撒娇道:“师傅,这不是习惯么,下次一定记住了。”说罢,又对着身旁的沉韵道:“对吧,七哥。”沉韵一听,面带微笑,急忙拿捏起了身段,缕了缕还没长出的胡子,悠悠的说道:“八妹此话言之有理!”
迟墨和瑶童见这二人有模有样,也跟着笑了起来,竹沥又气又笑的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看着这四个人,双手一背,朝自己房里走去了,真是没一点办法,都这么大了,还是一点心眼都没有。
中秋节这天,紫苏四兄妹一早就进了皇宫,有没有家宴对他们一点都不重要,本来也不想看见国后和她的四个儿子,省的莫名其妙又按个什么罪名让他们四个难看。
他们进宫之后直奔的着自己母亲的殿内去了,母亲一早就去厨房忙乎了许久,做了一桌菜,听丫鬟说他们四人回来,这才急忙来到殿内。
紫苏见到母亲衣服上还有油渍,心生疑惑,道:“母后,为什么要自己做?是不是她又为难你了?”
母后听她这么一问,笑了笑,道:“不是不是,你们今日回来,我高兴,自己想亲手做给你们吃。”紫苏狐疑的问了一句:“真的吗?”
母后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眼里带笑,道:“你这孩子,当然是真的!”紫苏这才一言不发,在桌前坐下了,迟墨拿起筷子道:“娘好歹也是个妃子,就是父皇不在,她也没呢么大胆子,放心吧。”迟墨口中的她,便是国后。
紫苏这么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国后视他几人一直为眼中钉,视他们的母后更是为肉中刺,生怕哪天没盯住,她儿子的太子位出了什么变故。
三个哥哥皆是男子,在别院里长得久了,难免对宫里这些事情尔虞我诈不太熟悉,可紫苏到底是女儿身,比起他们本就多了几敏感,免不了细致些。
五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有说有笑的吃了团圆饭,吃过饭后,母后说要去花园赏花,紫苏借口身子不适,要留在殿内小睡一会,并没有跟去。母后也没多说什么,留下贴身侍女照顾她,几人就朝着花园走去。
众人走后,她急忙喊来那贴身侍女,轻声问道:“我母后刚才所说是真的吗。”侍女低着头,道:“是真的。”
紫苏发现她说话时眼神闪烁,总觉得有什么隐瞒着她,她道:“阿颖姐姐,你是知道的,我们兄妹四人从小就养在别院中,母亲一个人无依无靠,留在这宫中,国后看她不满也不是一两天了,可她最是擅长粉饰太平,你若也要骗我的话,那就再无人能替母亲做主了。”
这些阿颖这么些年姿势再清楚不过,她自然也是心疼紫苏的,可她越是心疼就越不能说出来,如今国主不在宫里,国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故意让御膳房做的饭菜调料放的比平日重了几倍,然后再送了过来,无非就是要激怒他们,他们去了正好正中下怀,有要安些什么罪名给他们。娘娘也正是明白这一点,这才一言不发。
阿颖看着紫苏,道:“殿下你想多了,确实是没有的事。”
紫苏心里一沉,看来这是铁了心的要瞒住我们了,问的再多也没有用了,她眼看着母亲受了气,又无能为力,气呼呼的蒙着被子睡了一觉。
等三个哥哥回来,原本还商量着吃了晚饭再回,紫苏一口否决了,称自己要回去修行,她知道,那又得母亲亲自去做,不忍母亲辛苦,将几个哥哥硬是拉回了皇家别院。
母亲也没有多说什么,将他们送出了宫门口。
马车上瑶童问道:“你今日怎么了,平时不是最爱留在宫里的吗,难的中秋节,怎么多吃顿饭都不愿意。”
紫苏本想解释给哥哥们听,可想了又想还是算了,母后压根就不承认,就连阿颖自始至终也没承认过,没有证据,怎么说这事?她心疼自己的母亲,也知道母亲是为了他们好才选择隐瞒,自己又何苦揭穿母亲的善意呢。
她头一低,也不说话,任凭谁,在怎么问都是一言不发,一直到下了马车,回到了皇家别院,她这才道了一句:“三位哥哥,我身子不适,先去休息了!”三个哥哥见她一脸闷闷不乐,知道她的性子,她不想说,谁也问不出来什么,只好各自回了寝殿。
紫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总觉得心里有个石头,思来想去,反正都是睡不着,不如去街上转转。
这么想着,起身穿了衣服,趁着夜色,翻出别院,准备去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