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再次安静下来,只能听到驴子“哒哒哒”的走路声。
“儒哥儿,俺想跟着陆家商船下南洋。”
“你也想做生意了?”
“不是,俺想过了,当兵确实对不起俺娘,跟着陆家商船当护卫也不错,还能学些拳脚。”
秦知儒没来由的一阵烦躁,起身冲着张万贯后背就是一拳。
可是张万贯皮糙肉厚,满身腱子肉,根本没感觉,反而震的他手疼。
看着张万贯脸上还是那副憨傻笑脸模样,秦知儒懊恼的抱着脑袋,叫道:
“走吧!走吧!都走吧!走的越远越好!老子见着你们这些大傻子就烦!”
张万贯见秦知儒同意了,顿时笑的更开心了。
即便秦知儒看不到他正脸,但也知道,张万贯是真的开心。
平安街作为雷州最繁华的地带,游人如织。
女子相扑在这里巡演过一个月后,便离开了雷州,去往邕州。
也不是三姑给不起价钱,实在是所得到的赏钱差太多。
不说开封府,就说那邕州,一日赏钱也顶的上雷州一个月了。
人少,没法儿。
三姑也不是没想过让自家姐儿们相扑,可见那一个个泫然欲泣的模样,只能作罢。
这等弱不禁风的美人,别说相扑了,床笫之事动作重些都不成。
醉仙居的经营已经走上了正轨,用不着秦知儒亲手去做什么了。
转了一圈发现无事可做,他便只能拿上笔墨去了后院,准备继续写西游释厄传。
秦知儒一直有一个习惯,无论是写东西的时候,还是在看东西的时候,都会全神贯注,完全无视掉周围的东西。
因此当他酣畅淋漓的写完第二回的时候,发现柳永不知何时坐着小马扎,看的津津有味。
“秦兄果然大才呀!这等志怪传奇都写的出来!快!让我看看第二回。”
说完,不等秦知儒递过去,他就自己抓了过来。
看着他那副兴趣满满的模样,秦知儒忍不住问道:
“柳兄不读读圣贤书吗?明年便要大考了。”
柳永边看边摇头,道:
“小事尔,我一手锦绣文章,盛世诗词,怎可能不中?”
秦知儒摸了摸下巴,心想你一手锦绣文章不假,诗词也不错,可你这怎么写都有些靡靡之音的感觉呀!
就跟秦知儒不敢写金瓶梅一样,这要是沾上了,一辈子都没跑。
“不知柳兄对于忍把浮名,换做浅斟低唱这句话有何见解?”
柳永闻言,顿时一愣,转过头来正色道:
“可不敢如此说!秦兄,不要怪哥哥我多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若这话传入有心人耳中,说不得一生功名就没喽!”
秦知儒赔着笑应了下来。
可他还是忍不住再次问道:
“那柳兄听说过奉旨填词吗?”
柳永想了想,摇摇头:
“奉旨填甚么词,考取功名才是正事。”
秦知儒有点懵,不是都说柳永第四次落榜之后,十分不满,便做一首鹤冲天。
结果被宋仁宗听到了,便直接让他奉旨填词去吧,考甚么功名。
不过仔细想想,明年便是天圣二年,柳永第四次落榜的时候。
先不说现在是刘太后垂帘听政,不论大小事皆由她做主。
就说那宋仁宗赵祯,也才十四岁,懂个屁的诗词。
秦知儒忍不住叹了口气,果然民间传说信不得。
若柳永真的整日扛着奉旨填词的大旗,说不得就被赵祯给做掉了,这不是给官家脸上抹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