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瑾清几乎是哑着嗓子说完的这些,他满目荒凉,不懂为何自己倾尽所有也不能如愿,他所求的,不过是俞白的真心回护,如此简单。
为何她肯给任何兄弟,却从来都略过他,就连他千百遍的请求,也视作无物。
他不是废物,他已经逼得他的父亲承认,他是他最优秀的儿子,可她的眼中,依旧没有他。
盯着洛瑾清看了半天,俞白才隐约猜到,他说的是什么事情,她缓步移到洛瑾清身前,弯下腰将手放在他那满是柔顺发丝的脑袋上,轻轻地抚摸了一会儿,才用双手捧着他的脸使他被自己带着抬起脑袋。
“你傻不傻,谁和你说的这世间只有我才会真心待人。”
洛瑾清的双眼渐渐聚焦,他终于从俞白的眸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被泪水打湿的浓密睫毛颤了颤。
“皇姐,我好冷,您暖暖我,好不好?”
低沉又沙哑的嗓音就像被弹断了弦的古琴一般,叫人听了便心生疼惜。
“你不用将灵魂送我,好好做你的帝王仁君,我就答应你。”顺带为了五星好评刷刷好感。
“让我做什么都好,来陪陪我吧,我好冷。”
许是当真从俞白的手上感觉到了传达过来的温暖,洛瑾清缓缓的、小心翼翼地,抬起双臂,虚环住俞白的腿,侧头贴在她柔软丝滑的衣衫上面。
真暖和,就像她那时对洛瑾桦的笑容一般,和他想象中的一模一样,这股温暖可以唤醒干涸已久的灵魂,可以消散流浪多年的弃犬的不安,原来,不需要他俯首为奴,从来都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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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洛瑾清的想象中,俞白是凤凰,是尊贵无比的存在,可当他见到俞白的时候,他觉得她才不是什么凤凰。
凤凰骄横成性,那明明是一个散发着温暖日光的太阳,怎可用凤凰那种粗俗的畜生去贬低她。
虽然洛瑾清第一次见到俞白时无比的不合时宜,可他依旧将那一幕深深记在了心底,多年都不曾忘怀。
那是一个宴会,洛瑾清在母亲的又一次发疯毒打中慌乱地从狗洞钻出了冷宫,他跑了好久,直到累的倒在了地上,才勉强回过神来。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那么繁华的宴席,他不敢从草丛中站起身,即便浑身都被枝杈刮出了血口、火辣辣的疼,他想着,在这里等到宴席结束,他就可以离开了。
就是这一等,他等来了激发着自己强大起来的那轮暖日。
他知道自己不该偷听这些名副其实的皇子公主之间的谈话,可他不敢动,他怕自己一动弹,就被抓了。
饶是他年岁尚小,也知道私离冷宫是重罪,他不能被抓。
在半人高的草丛中,年少的洛瑾清听到那轮暖日与已有了点点君子之风的五皇子之间的对话,虽听得不大真切,却也足以使他听懂。
‘皇姐,母妃说你最近对二哥特别亲近,叫我也多与你接触,可以吗?’
‘可以呀,不过皇姐只能对一个人好,若是瑾桦想要这份好,得付出些代价才行。’
‘啊?...那要什么代价呀?’
‘嗯...不如瑾桦认我为主,做我的奴隶,将灵魂都交予我,我便待你好,叫你完成母妃的嘱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