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腿咬在嘴里,肉纤维丝丝分明,一条条的在唾液里浸泡着,隐约带着点儿防腐剂的味道……我的味觉恐怕从没有如此灵敏过,咀嚼的声音听起来甚至让我觉得恐惧。
我闭着眼睛不去看,努力屏着呼吸不去闻,放空脑袋不去想,可越是想要努力避免的东西,却反而变得越来越清晰。恶心的感觉怎么也压不住,胃部在抽搐,一股酸酸的味道冲击着我的喉咙,好几次我都差点憋不住吐出来。
我感觉胃部一阵一阵的揪疼,每咀嚼一口脑子里都会泛起不一样的念头。曾看过的那些恐怖灵异猎奇向的故事都从记忆里翻涌了出来,有一个念头在脑海里载浮载沉这种口感,和那个会是一样的吗?
我不住的咀嚼着,直到牙齿都有些发酸,直到嘴里的鸭腿肉被嚼成了一团糊,喉咙依旧拒绝吞咽。
我不住的转移注意力,努力的去想其他的事情,在恶心的沼泽里紧咬牙关挣扎,到最后还是梗着脖子把那东西吞了下去。也许是太过紧张,也许是吞得太急,那团东西哽在了我的喉咙。我不想把它吐出来,我没有浪费的资本。只能一边拍打胸口,一边像鹅一样不停的伸长脖子,依靠外来的蠕动帮助吞咽。
等我把这个平常很快就能解决干净的鸭腿吃下肚子的时候,我俨然出了一身大汗。仅仅只是吃个鸭腿,在我感觉起来甚至比跑一次一千米还要累人……
我把吃剩下的骨头重新装进了包装里,让后把这些平常视如敝履的垃圾珍而重之的收进了背包。
这些东西还有用,不能就这么轻易的丢掉。
包里还有些吃食,但用尽手段才解决掉一个鸭腿的我实在不想再强迫自己吞咽它们了。跟鹅一样不停拉长脖子的后果显现了出来,我的喉咙很有些疼痛,刚才的那些食物似乎对我的食道造成了伤害。短时间内再来一次的话,我感觉自己遭不住。
更何况,根据贝爷的野外生存经验,一次吃太多东西并不是什么好选择,少吃多餐才是王道。
之前和络腮胡子在那片空地休整的时候,我们各自吃掉的压缩饼干的分量也都很微妙,胃部有补充了食物的感觉,但并没有产生饱腹福
这样想来,我现在的选择应该并不算错误。
想到络腮胡子提供的那种寡淡无味的压缩饼干,我低下头看了一眼包里装着的那些吃食,脑子里有一根弦被悄然拨动。
我想到了这个背包原本的主人。包里的这些东西不像是他们该准备的补给,络腮胡子准备的压缩饼干才应该是他们这一类饶标配。
它们轻便易携带,富含人体需要的各种营养,一块就能比得上一顿饭的分量。相比起来,这些吃食就显得有些累赘和不适宜。
除了多了一些味道以外,这些东西各方面都比不上压缩饼干,其价值最多只能算是一种调节口味的调剂品,他应该不会拿这些当主要的食物。然而他的包里只剩下了这些东西,这让我心里多了一些猜测。或许我重新拥有意识的地方,并不是这座地宫的外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