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留下的疑惑千头万绪,倒是不愁没有什么可以思考的东西。当时让我不寒而栗的东西现在想来大都只是虚惊一场。
是我错把自己脚步的回音当成了络腮胡子的脚步声,而当时那具尸体的所谓抓扶,倒更像是我自己撞进了他张开的手掌。
我检查过它的关节,全都已经干硬了,根本没有可以抬手的余地……
这些事情都可以用科学来解释,但那条可以变成我的模样的虫子……
我刚想到那条虫子,耳边就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我心里一惊,下意识的抓紧了手电筒。
仔细听了一会儿,我辨别出那声音的来源是在络腮胡子的那一边,应该离他不远。以我和络腮胡子为东西线画一个方向轴,那声音的来源便在东偏北三十度左右的地方。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察觉,但我相信他是察觉到聊。只是因为距离那未知的东西太近了,不好做出什么举动。
于是我悄悄摸出匕首,尽量伸长手臂,拉开和我自己的距离之后,对着那个角度猛的打开了光源!
这一下正照到了一个背对着我的人影,那人影打了一个哆嗦,讪讪的回过头对着我笑了一笑,却是络腮胡子,“人有三急,人有三急……”
我有些无语。
一场虚惊,我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关了手电筒去察觉到了些许违和的地方。我刚才听到的不是水声,更像是衣服摩擦的声音,但现在络腮胡子并没有动作,可这些声音……还在。
“有东西在靠近我们!”络腮胡的显然和我想到了一块儿,那声音辨不清来路,好像从四面八方而来,络腮胡子的三急也不急了,一边胡乱扣着皮带,一边打开手电筒四处晃照,这一照就照到了几十个灰扑颇影子。迎着灯光那些东西暂时停了下来,抬起脑袋和我们两个对视。
“妈的,是那些红眼睛的老鼠,没想到这边也有,那些牛鼻子当年到底养了多少这种东西?!”络腮胡子恨恨骂了一句,几步退回了墙边,从背包里抽出那根弯聊钢棍,反手把背包挂到了背上,俨然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
我看了一眼手里的匕首,又看了一眼那成群结队从黑暗中现身的跟猫差不多大的老鼠,顿时觉得这匕首单薄了起来。我四下看了一眼,连忙跑过去把络腮胡的拆下扔掉的千斤顶支架抓到了手里,对付这些老鼠,这玩意儿绝对比匕首管用。
这些老鼠野性十足,一点也不惧怕,我们这两个比他们大上十几二十倍的生物,爬到近前来就尽都裂开嘴巴,亮出一对比一般老鼠尖锐得多的门牙向我们噬咬而来。
它们围成了一个半弧,把我和络腮胡子困在它们和墙壁之间,给我们留下的唯一一条通路,就是我们刚刚死里逃生的那条甬道。我们不可能再回到那里面去,也就只有和这些东西做过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