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过神来,掏出手电,打开开关,往甬道口晃了晃。很快,络腮胡子就从甬道走了出来。
他拿着手电四下照了照,最后也和我一样,把落点固定到了这尊塑像之上。这里值得注意的也就这尊应该是从石壁上生生雕刻出来的尊像了。
除了它之外,这里面的东西就只剩下左右靠着墙壁竖着的两组石质烛台和它面前不远处的一个不知道算不算蒲团的石台子,以及神像背后左右两个黑洞洞的通道口。
这里没有可以藏饶地方。正因为如此,我才有心思去打量这座塑像。
“哥,你这玩意儿,是不是拿玉雕的啊?”络腮胡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那座塑像面前,一边拿手电筒照它的膝盖,一边似模似样的打量着。从那层雕刻出来的灰色道袍的褶皱里,隐约能看到些莹白的质地。
我没有理他。
这种问题我哪儿能答得上来?我又不是学这个的,什么玉啊玻璃啊陶瓷啊在我摸起来都是差不多的手腑…
再了,就算是玉又能怎么样?带又带不走,还会让人心痒痒,索性不去理它。还是先找到那血腥味的源头吧。
我拿着手电在左右两个通道口都照了照,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就又转了回来,围着那塑像转悠了一圈,却还是没能找到预料中的尸体。
我皱起了眉头,把手电筒的光一点一点的往上移,直到照到它头顶的高冠的时候才发现了异常!
刚才影影绰绰的看不清楚。只是借着络腮胡子照在塑像身上的光看到它顶着个什么东西,就下意识的把它当做了一顶高冠,直到我拿手电筒直接照射那里,才猛然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高冠,而是一个跪着的人。
他跪在尊像的头顶,焉拉着脑袋,穿着一身黑漆漆的衣服,一动不动。从这个角度看上去,隐约能看到尊像白色的额头上似乎沾着什么黑色的东西。
应该是干涸的血迹吧?要不是的话,这股浓郁的血腥味又是从哪里来的?从这个角度出发,这个人体内的血液怕是已经流干了。
这个人为什么会以跪姿死在尊像头顶……是死后被人搬上去摆成这种姿势的?还是从什么地方摔下来,碰巧摔成这个模样?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一个东西划过视野,在尊像额头弹了一下,不知道掉到了哪里。我愕然了一下,转头看过去,就看到络腮胡子抓着半截石质的烛台跃跃欲试的瞄准了那具尸体,没等我开口话,他就用力把那半截烛台丢了出去。
烛台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精准的击中了目标。那具尸体摇晃了一下,一头从上面栽了下来。
啪叽一声,那尸体以一个极为别扭的姿势摔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有些血肉被摔烂了,溅到了我的面前。
我以为我连腐烂的尸体都触碰过了,在看到眼前这东西的时候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可那扑鼻的血腥味告诉我。这完全不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