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拥有了足够影响我自己的命阅力量，那么那些想选择我家人作为干预我行动的突破口的势力，也会再三斟酌的吧？

我接受了目前的事态，并以此为基础试图谋划一个有利于我的将来。

啪嗒。

背后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

我之前听到过这种声音，是一身黑的防风打火机。这家伙，又想抽烟了吗？

“别想那么多，你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两的事儿呢。”又来了，这种包裹在像是廉价的保鲜膜一样的所谓温和里的极致冰冷。从字面意思上来看，他是在表达关心，但我连一丁点儿温暖都感受不到……

他似乎猜到了我在想些什么。

不过这也没什么意外的。碰到这种事情都不担惊受怕的话，那也就代表着用家人来威胁这条路行不通了。

“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会死。”一身黑打破了沉默，我顺水推舟，接续上了话题，“只是被刺了一下而已，有那么严重吗？”

我开始主动接触和那把刀有关的事情。这是一种转变，由被动配合转向主动配合的转变。在眼下看来，这种转变很是理所当然。

这是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的改变，我以为一身黑就算不喜闻乐见，也不会对我提出的问题故作敷衍。

然而事情并没有向我想象的方向发展。一身黑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只是叼着香烟，在缭绕的烟雾里挑着眉看着我，好一会儿才嗤了一声，对着车窗外弹怜烟灰。

“你会知道的。”他如是，“用言语来描述的话很难理解，只有切身体会或者亲眼见过的人才能知晓它的力量。”

“当然，除了封龙，切身体会过的人都死掉了。”我心里的不安剧烈翻涌起来。之前他们那些话的时候我没什么实感，就像在承平的国内看着某些地方发生惨烈战争的新闻一样。

“他们在痛苦中挣扎了很久才死去，很多时候，他们的关节都会因挣扎儿扭曲，第一次见到那种场面的时候，我可是连着做了好几个晚上的噩梦。”一身黑手里的香烟燃到了末尾，他把那烟头在防风打火机的金属外壳上碾熄，而后弹出了窗外，“不过见得多了，也就那么回事儿。”

他的轻描淡写，我却觉得不寒而栗。没有具体事例的时候，听他们的那些话就像是再听一个没有实感的故事。可一旦和某些画面联系起来，被模糊化的恐惧感就立马清晰了起来。

“死因……是什么？”我很不安，为了排除这种不安，我试图从一身黑这里找到答案。“是毒素吗？还是某种病毒？”

“你们和那把刀打过那么久的交道，总该有点儿眉目的吧？”

“毒素？病毒？”回应我的不是一身黑，而是开车的路人脸，“哼，如果水晶刀的力量只是这样的话，我们早就找到克制它的手段了。”

“总之，祈祷吧。”一身黑拍了拍我的肩膀，对着呆滞的我竖了一个大拇指，“相信你自己，相信你就是那个能成为下一任封龙的人。”

“我们也会相信你的哦。”他又点燃了一根烟，拿一种敷衍的语气应付我，“反正没什么坏处，多少信一点嘛。”

“不过对你来，也许活着比死了要更麻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