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位身穿蓝色文官鸬鹚补服的人站了起来,胤祉望过去,那人个头不高,国字脸,三十来岁的模样,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让自己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似得,不痛快。
那人上前一步,跪在了胤祉的脚边:“臣扬州府通判,卢长明”
“你还懂规矩,知道先报一声,吧,什么事儿”
“三爷,您刚才的,案子本身没有意义,我们都是认可的,这话臣不敢苟同”
“哦?”胤祉和胤禛对看了一眼,邹起眉头“这么,案情本身有问题?”
“是,三爷,有大问题!臣人微言轻,的话自然也没人听”
胤禛下意思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李翠女,她从不抬起的头,竟然往过了自己这一边,再看之下,也是一个颇为俏丽的女子,虽然脸上层层的污垢,却也是掩盖不住她的容貌。她表情显得颇为紧张,十分的不自然,胤禛看到这里,便也想到了什么。
“你吧,”胤禛对着卢长明道:“有什么站起来”
“是,这个案子刚报到扬州府的时候,臣还并没有上任,后来听这个案子捅到陛下哪里,臣便找出卷宗看了看,臣从事邢狱多年,自问还是有些经验的,臣一看,便觉得这个苦主,不可能只是这么个弱女子杀害的,便又找到帘时验尸的仵作,详细的问了……果然不出臣所料,这苦主的两个手腕处,均有手指压痕,脖子处又有绳索的勒痕,试问,一个人莫不是长出了四只手,怎么可能同时留下这些痕迹呢?”
胤祉和胤禛不住的点头。
“下去”胤禛依旧黑着脸。
“再了,就算可以有四只手,那么这一个弱女子又是如何有这么大的力气呢?苦主生前是个屠户,力大无比,怎么可能让一个弱女子给制服并且杀害呢?这些都是大大的疑点,扬州知府却因为这个案子已达听,不让我介入这个事儿,因为他们怕当今圣上知道了他们连案件的本身都尚未弄清楚,便闹了这么大的阵势”
范长兴跪在堂下,瑟瑟发抖:“三爷,四爷,不可听了他一面之词!现在尸体早就下葬了,早已经腐烂,死无对证,这人从未对我提及这事儿,不知道在钦差的面上翻出来是什么目的,完全就是用心险恶!”
范长兴指着卢长明问道:“你有事有疑问,为何不报了你的上官?就算你不报我知晓,也应该报了按察使大人知晓!你这是……你这是越制!我定要参你!”
卢长兴冷冷的笑道:“范大人……你还记不记得一个月前,你同按察使秦大人,一起在这个大堂上给我们训话了,让我们不要出头,不要挑事,不要学那个海门知县和朝廷顶着干,对,海门知县是昏聩,但是他有胆识,我照样佩服他,只是这事是我治下的案子,我也不能不管,我怕我睡不着觉!”
这卢长明的话,掷地有声,咋的州府大堂是“嗡嗡”直响。
范长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恨得卢长明是牙痒痒,他从没有想过这个刚上任一个来月的通判,竟是这么个厉害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