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天已经黑了,此地不宜久留,忍着强烈的不适,正欲起身再跑,蓦然看见丛林深处两个红球,像是两盏灯笼,又像是两只发光的红眼,传来忽远忽近的嗡嗡声,像是低吼。
“我的天”
卫昊瞠目结舌,他实在不敢想那要是一头野兽的话,该有怎样巨大的身躯。疯狗撞在身上尚有余力摆脱,被这样一头野兽撞上,五腹六脏估计都会被震碎,又谈何摆脱。
既然如此,还等什么,跑啊!
卫昊自然是知道,可转身才跨出一步,眼前一黑,嗵的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耳畔的嗡嗡声总算是慢慢低沉下去,直到彻底消失,在陷入昏迷之前,他好像听见有人在说话,那种声音也是嗡嗡的,显得虚无缥缈,他抓着草,奋力想要将身体撑起来,却无力的瘫软在了地上,再无了知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卫昊迷迷糊糊的摸了摸脸上,入手尽是冰凉的液体,全身酸溜溜的,仿佛被抽干了力气,眼皮儿像是灌了铅,沉重的难以睁开,抹开脸上冰凉的水,又摸了摸胸口,衣服也是湿漉漉的。
身上是湿的,嘴唇却干的狠,因为干燥,上下嘴皮儿粘在一起,动了动,生疼。
尝试了好几次,这才睁开了双眼,眼前是一片开阔,细软的雨水轻轻拍打在脸上。
“我这是在哪儿……”
侧脸看去,是一座新坟,雨水从墓碑上滚落,像是脸颊划过的泪珠。
“爸……”
卫昊认了出来,这座坟就是他父亲卫峪的坟。
而他,就睡在墓碑斜侧不到两米的地方。
费力扭过头,另一侧就是葬王峪的入口。
细雨下,葬王峪中起了一层薄雾,濡白起伏间掩映着一抹抹翠绿,透着莫名的和谐。
可这份和谐却让卫昊深感诡异,甚至可以说是胆颤心惊,“我不是在葬王峪里面吗?怎么会出现在爸的坟上?那双发着红光的巨眼是什么东西?”
无力的站起身来,捡了根棍做杖杵着,晃晃悠悠的走到葬王峪的入口,地上零零散散的有些死去的老鼠,混杂一体的腥味儿还在空气中发酵,凝望许久,掏出手机想看看时间,却发现手机开不了机。
“葬王峪,葬王峪……”
卫昊苦笑着摇头,似是自嘲,一跛一跛的走向回家的路,他不知道葬王峪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他是怎么从葬王峪里到的父亲坟旁,更不知道命运之手已悄然落在他的身后,即将猛劲儿一推。
精神恍惚的回到家中,刚把湿漉漉的一身衣服换掉,门口就响起了刘子成咋咋呼呼的声音,“卫昊!卫昊!你到底在家没啊,快点,医院四处找你找不到,都找我这儿来了!”
“你说什么!医院找我?”
疲惫不堪的卫昊本来一句话都不想说,但一听到是医院的消息,瞬间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猛的把门打开就问道,“你快说,什么事。”
他没有想到,刘子成的身旁还站着一个穿着西服的女人,偏黄的短发,戴着一副黑边眼镜,画着淡妆,标准的职场女性。
“什么情况?”
卫昊搁开女人,一把将刘子成拽进了屋里,问道。兔兔飞uufe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