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卫昊一来到峪口,就听见众人的争论不休。
卫昊一语不发的听着杂乱的议论,深邃的目光投进葬王峪中,从这些人的争论中,他听出了一个共同点所有人都说看见一行人抬着棺材进了葬王峪。
且不说在种种传说的影响下葬王峪早就成了人人敬而远之的地方,难道真是有人过世,要葬进这葬王峪中?
来的时候卫昊就跟邻里乡亲的打听过,得到的答案很肯定,没有!
烦杂的议论声中,唯有耷拉着头站在一旁的刘子成始终没有说话。
卫昊和刘子成情同手足,大学毕业后,刘子成留在了西安,卫昊去了上海,不曾断过联络,父亲病危的消息也都是刘子成告知。
“你一声不吭的,有什么发现?”
卫昊站到刘子成的旁边问道。
然而,对于这个问题,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转而发问,“哎,你说这葬王峪里到底有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也知道的,我爸闭口不提峪里的事,更是不让我踏入半步。”
“要不,咱看看去?”
“刘子成!你别过分啊!我爸还未落葬,就忤逆他的意思,不是将我置于不孝么”
“行了行了,要不是看在你家老爷子的份儿上,我刚就不会站在这儿跟你说话。跟你说实话吧,里面进去东西了。”
“东西?”
一听这话,卫昊的脸色猛的沉了下去。
刘子成重重点了点头,“那颗被啃食殆尽的狗头你看见了吧?我总感觉那不像是野兽啃的。葬王峪里面,绝对是进去东西了,至于到底是人还是兽,我不好说,你看。”
说着,他轻轻扒开地上的草,只见草丛之中有一道手掌宽的槽痕,很浅,一道道大小不一的痕迹连成一线,方向正是朝向峪里。
循着痕迹,两人走出去一大段距离,再往前就要进葬王峪了,刘子成再次提出了要进去看看的想法,却被卫昊一口回绝,“让我爸入土为安。”
“这些事情不弄清楚,老爷子能瞑目吗?你能安心吗?”
震颤心田的两问,让卫昊脚步一顿,心中苦涩,却没做任何的回答。
他又何尝不想弄清楚这一切,可这世上,除了母亲,恐怕再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父亲。守了一辈子的葬王峪,弥留之际托嘱的却是一个床字,其中的蹊跷,或许才是一切的关键。
当父亲颤抖的手指在他手心中划过的那一刻,卫昊就已经敏锐的察觉到父亲病亡的背后定有隐情,既不明说,定有缘由,在没有将父亲交代的线索紧紧攒在手里之前,他还不想轻举妄动。
然而,世事无常,随后发生的事情更是将这四字演绎的淋漓尽致,也给了卫昊当头一击。
在卫昊的坚持和维护下,凌晨五点,父亲的灵柩准时入土。
随即,医院传来消息,严雯病危。
接到消息的那一刻,分明看见卫昊整个人都是一颤,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没有人能体会他内心的悲痛与绝望,能看见的只是一脸平静的他跪在父亲的坟前,重重磕了三个头,良久,才缓缓起身。追文zhuien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