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要花媳妇的钱,他不是沮丧,反倒是一股暖流涌上心头,还带着甜甜的酥麻感,似那春心荡漾的时候……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包含两分甜蜜,以及三分的期许,还有四分的渴望……他就要见到他媳妇和儿子了,这次不怕媳妇躲着他了。
他推开饭碗,起身想要找采莲去,三孩喊住他:“哎,大兄大兄,我找你有事,咋俩出去。”
不管他愿意不愿意,三孩拉着他就走,惹得陶氏在后面骂他“行事不安稳”。
三孩原本想拉着阿更走远点,阿更不愿意,他想直接去找采莲。这会人都吃饭了,进出邑主大院的人少,他找采莲不那么碍眼,他还是不希望别人知道他和采莲的关系,真的是影响。
三孩只得停住脚步,看看前后左右都没人才:“大兄,嫂嫂是不是很厉害?我一提林家的,竟然他们都知道。”
阿更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她是林家的?我没吧。”
三孩撇撇嘴,“大兄,你这就不人物了,鼻子底下是嘴,你不我还不会打听啊。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跟其他人的,我知道轻重。我去狩猎队的事就麻烦嫂嫂了,大兄你多替我美言几句啊。”
“行行,我着了!”
打发了三孩,阿更的笑意更浓了,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乐呵什么,可能是听花媳妇的钱好笑,也可能是马上就要见到媳妇儿子而高兴。实在话,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几他是怎么忍耐住的,也就是出差才能这样和媳妇儿子分开。
他顾不上在耽搁,三步并两步,急匆匆赶到大院门口。
邑主大院门的石灯还是那个石灯,护卫还是那帮护卫,可阿更看着就是比夜晚的美好,没有了静煞的味道。
他笑着和护卫点头,打招呼:“我去找林家的。”
护卫认识他,以为他是来办事的,也没多,直接让他进去了。
过道里果然如他想的那样没有人,连采莲也不在。猜测采莲应该带孩子去吃饭了,他听采莲她平时是和素娥、宝他们一起用饭的。影壁墙挡着他也看不到大院里的情景,总共是左右无人,他直接迈步进门房里面。
门房里一股的奶香味儿,这是儿子喝牛奶的味道,他用力的嗅了几下,从中分辨出媳妇的味道,立马心生情愫,暗道“今晚无论如何也要把媳妇哄回家去”。
门房里没有点灯,他拉开椅子在案几前坐下,案几上有练字用的笔墨纸砚,他知道这是采莲在学认字。心中又升起一股自豪感,他的媳妇真好,这么努力!
“哎呀!”
一声低喊,采莲端着一盘水果进屋,被黑暗中坐着的阿更吓到,水果差点脱手。
她抱怨的:“怎么是你?”
阿更听这话知道媳妇还有气,也不计较那么多,笑呵呵的低声细语:“怎么,还不高兴见我?我是趁没饶时候才赶着过来,就怕影响你。”
这话在阿更看来是情话,听在采莲耳里却不是那么回事。
她因为阿更出差回来的希望破灭后,心中积蓄了许多的闷气,有期待变成了埋怨。她没想到阿更竟然无情无义,任由他母打砸自家家不,还不过来找她安慰她。
跟她没有任何关系的素娥和邑主,都知道维护她替她出气。她的丈夫却回来几也不来看看她,任由她受委屈有家难回。她越想越气,越气越恼阿更。
她没好气的:“不高兴见你,你来干啥!”
阿更被采莲的愣住,采莲从未对他过这样硬朗的话,哪怕是呕气,最多也是闷不做声,三两自然就消了。
他无奈的陪笑:“好了好了,别气了,都是我不好,我应该早点过来。我不是没有来过,只是来的有点晚了,这的大门都关了。你也知道,这几特别的忙,和汶上城核算田税的事每都要来回跑……”着,上前去抱采莲……
采莲一肚子气,阿更嬉皮笑脸的态度让她很不舒服,她用力甩开阿更的手,低声喝道:“你放开,这里是邑主大院!”
阿更碰了一个没趣,知道这里不同别的地方,做事不能莽撞,怏怏的后退又坐到椅子上。
假装可怜:“我真的来找你了,回来当夜都来了,两次大门都关了,我总不能半夜敲门吧。”
借着窗口里透进来的过道灯光,嬉皮笑脸的弯腰逗采莲笑。
夫妻之间能有多深的怨恨,采莲相信阿更没有骗她,神情也缓和了一些。语气放缓些:“你来有啥事快,琴在素娥那呢,我还要赶紧过去。”
阿更伸手向口袋,摸到孺子所的清单怔住,突然意识到现在拿出来不合适。可……他犹豫不定。他真的拿不准采莲见到清单会怎么样,他感觉有点看不透自己的媳妇了。
采莲等一会见阿更没反应,着急的催促:“快点啊,一会来的人都多了。”她也是不希望别人知道她和阿更的关系。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阿更现在就是这种感觉,之前理所应当的事,哪怕就是在他来之前都看成理所应当的事,此时他竟然拿不准了,不知道媳妇一会是什么态度。
或许人都是敏感的,阿更也是这样。他犹豫再三掏出来清单,涨红了脸难为情的:“这个是五孩六孩在孺子所的清单,需要你签字,他们才能用我的工资抵扣。”着低下了头,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