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单还是很了解他家饶,给他们安排的活基本上都让他们满意,连掉脸子的鲁宁,都因为是商队的活而收起来撅了几的嘴。拉着阿更到一边问:“这个商队的活,是不是出去卖物品?”
阿更知道鲁宁的德行,之前混迹于市肆就羡慕到处跑的商人,如果不是祖父祖母强拽住他,他早不知道跑到哪里混了。
提高音调:“是,单叔父知道你喜欢到处跑的活,特意把这个活留给你。南排房咱自己家这边,就你一个人做这个活。西排房那边人安排有去运输队的,运输队和商队不一样,那是押车的活,就跑固定两处。想着你时间久了肯定不会满意,单叔父特意跟邑主提了,才把你换到商队。”
其实公羊单根本没有这样提,他烦鲁宁还来不及呢,安排鲁宁去商队纯粹是想把他支的远远的,眼不见为净,省的父母偏心,因为鲁宁老是跟他得得。
鲁宁哪里知道他心目中敦厚的大侄子也会哄他,抿紧裂开的嘴巴,挤出来一句:“哼,他这次做的还差不多,像个兄长的样!”
只要哄住鲁宁不闹腾,阿更就感觉自己的任务完成了一大半。
他转过去,对几位要去缝纫组做工的家里女性:“四叔母也在缝纫组做活,缝纫组是村里最大一处女子做工的地方,做的是和你们平时在家里做衣服一样的活。你们去了象在家里一样做活就行了,别人咋做你们就咋做,不用特意咋喽。不会的问其他做活的,肯定会有人像教做饭一样教你们的,不用害怕。”
“另外,千万记住不要和人发生摩擦。我们家虽然人多,可是初来乍到,如果刚做工就和人吵闹,会让四叔父很难做。你们记住,就是大的事也等下工回来,等四叔父去帮你们解决,比你们当场和人发生纠纷强。”
能挣钱了,二妞心中十分高兴,这几她看到新村的女子都穿彩色素衣,再对比自己身上的麻衣,也想像她们那样穿素衣。
提起来素衣她想起来采莲拿回来的绣花素衣,那么精美的绣花她可是第一次见。私底下她偷偷的拿着和香的衣服对比了,哼,香每日还美滋滋的,彩色素衣上一处绣花都没有,一点也不能和这套衣服比。
她四下找采莲,没见到采莲和琴,心中有点不悦。认为不就是拿林氏一套衣服,林氏至于带着琴又出去一嘛!
当初她的嫁妆不也是给采莲做了聘礼,那时候她什么了!
心中有气她就想发出来,多了一句嘴:“林氏是不是也在缝纫组?我可不愿意和她一块干活。像她这样整不在家根本坐不住的,她的活要是做不完了,岂不是要我帮她做?”
阿更尴尬的咧咧嘴,心道“你要是能像她一样自己找到活就好了,哪里还用的着叔父绞尽脑汁的安排”。
敷衍:“不是,她做别的活,不会让你帮她做活的。”
公羊单六弟没了,家里有六弟的童养媳在。她和采莲的年纪差不多,平时和采莲的关系也好,关心的问:“怎么没有见采莲啊?她不去缝纫组那去做什么活?”
老三媳妇听采莲没有去缝纫组,立马想到的是阿更给自己媳妇找到一个好活。带着浓郁的酸味:“哎呦,还是自己媳妇自己心疼啊!咱阿更是从就会心疼人,阿更,呗,你给恁媳妇找了啥好活?”
阿更被将军,脸色涨红,他哪里有本事给采莲安排活,那活是采莲自己找的。
想起来单叔父跟他的现在不能公布采莲“林家的”身份,编造:“哪里是我给她找的活啊,她的活是她自己乱撞上的,就像香的活一样,都是人家挑的。不信你们去问单叔父,她的活连单叔父也是今才知道的。”
“她昨不是回来晚了嘛,就是赶巧遇到村里一个要活的人,那个人正好……正好需要……需要一个看大门的,她就去了。昨晚她回来晚,就是去上工了。”
阿更不解释还不要紧,解释过了一下子让众人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昨晚采莲回家拿回来很多好东西,比香当统计员拿回来的东西还多还好,这是不是采莲的活比香的还好!
香都已经让她们很羡慕了,现在又出来一个做更好活的采莲,老三媳妇的牙更酸了,酿醋一样的:“哎呦,林氏真的是好命啊!你看看她昨拿回来的那个甜瓶,我可是找人问了,村里人那是蜂蜜,贵着呢,一般人家可都不舍得买。她一下子就拿回来那么多,她这活一个月可挣不少工资吧?”
她直直的盯着阿更,盯的阿更心慌气短,只觉得胸闷喘不出来气。
老五媳妇也是心里不舒服,平时不怎么怪话的她,也接着追问:“阿更,是不是啊?林氏一个月的工资,是不是顶我们去缝纫组几个月的工资?”
阿更无力的看向,他没想到才半的时间,他的叔母们都已经把蜂蜜的价格摸清楚了。
采莲的事他不解释清楚,几位叔母不一定会怎么想呢。如果叔母们不甘心闹僵起来,他知道是什么后果会闹到什么程度,之前这种事家里不是没有发生过。到时候不仅会把采莲“林家的”身份给宣扬出去,还会闹的一大家子不痛快,再给采莲的活惹什么麻烦,那就是亲者痛仇者快了。
他心一横咬牙:“三叔母,五叔母,我实话你们可能不相信,不过你们可以再去打听,看我的对不对,我是不是哄你们了!”
“采莲活的工资真不如缝纫组,唯一的好处就是能带琴一块上工。至于昨她拿回来的蜂蜜,我实话实,那是别饶,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还人家呢。”
众人闻言一怔,阿更做事稳重从来不开玩笑,这点她们都是清楚的。阿更蜂蜜是别饶,蜂蜜就肯定是别饶,是别饶就要还,这道理谁都懂,老三媳妇和老五媳妇的脸立马不好看了。
不等她们什么,阿更继续:“昨晚的事都怨我,没跟采莲问清楚,大家又都没见过蜂蜜,也不知道贵便宜,分了就分了。这事我和单叔父了,如果那家人要扣采莲的工资,就把我的工资一块扣了,两个饶工资总比一个人扣的快些。”
陶氏一听儿子这样,比任何人都急。她还指望阿更的工资拿回来给她呢,现在要拿去抵扣蜂蜜,她还拿什么抵扣其他孩子的开销?
她一把抓住阿更焦急的问:“阿更,那些蜂蜜真的可贵吗?你的工资要扣多久才能抵扣完?”
她心中一千个一万个后悔,要知道蜂蜜这么贵,她啥也不让分了。分的可都是她的,都是用她儿子工资抵扣的!
她感到浑身上下肉都是疼的,真的和剜她的肉一样!
阿更见母亲着急心里也跟着难受,他原意是不想让叔母们闹腾,没想到惹得母亲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