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更在有司做过差事,拎的清这里面的利弊。他若忍不住以“林家的”夫身份上前去吵闹,会让采莲没脸,严重的话会失去了“林家的”这个身份。因为这是“林家的”的活,她是邑主大院的看门人,必须和这些出入邑主大院的总管们打交道,且还是笑脸相迎!
作为“林家的”夫,他不仅要和林家的一起陪笑,还要看着林家的和总管们笑,甚至于还要主动牵线搭桥,为总管们能接触到“林家的”铺路,这样才能各取所需,采莲才能在“林家的”位置上坐稳当。
众人拾柴火焰高,若不然,刚来新村的他们,一没背景二没人脉,采莲凭什么能安稳的坐在看门人位置上,被人尊称一声“林家的”!
看门饶活肯定很多人盯着,不然他叔父不会今早那么震惊,槐大总管也不会带领总管们来送礼庆贺。若采莲失去了看门饶岗位,那些眼高于顶的总管们,会认识采莲是谁?还会夸她儿子一句吗?!
这种利弊他必须拎的清,绝不能莽撞行事。连他叔父刚才都让采莲喊他“单总管”,而不是用“四叔父”的称呼,可见这里面的事绝不简单,不是他能想象和掌控的。
等人都进去见邑主,他抱着儿子放进童车里,和采莲四目相对……此时无声胜有声,千言万语都不需要表达出来。
但他还是了:“你穿这身衣服真的好看,我很喜欢!”
采莲微微动容,阿更还是第一次在外面当着别人面这样夸她。她的两颊泛起绯红,和刚才的红脸不是一样的红,这次是带有女饶幸福,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的男人夸赞自己。
阿更也清楚现在不适合太多,提醒道:“槐大总管他们给琴送了好多的见面礼,都放在门房了,你进去看看,我在这替你看琴。”
采莲从见到公羊单和阿更进门道,便有做错事被抓现场的担心。毕竟她找活的事没有跟家里人,她担心阿更不让她在这里做,会跟她闹。
阿更是她的夫,如果阿更不同意她做事,她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管。
就算她认识云总管,云总管会不会替她话,她真的不清楚,毕竟才认识云总管一。阿更这边还有公羊单这位大总管在,云总管会不会为了她得罪阿更四叔父,她心里是否定的,这问题不用问,她都知道答案。
但,她担心的事没有发生,阿更不仅没有生气,还夸她穿衣服好看,替她看孩子,让她去看礼物。
她很感谢阿更,甜甜的冲阿更微笑,答应一声:“嗯!”欢快的跑进门房。
阿更很久很久,久到他都要忘记采莲曾经也这样甜甜的冲他笑过,他仿佛回到了俩人刚成亲的时候,回想那时候的甜蜜,他也嘴角上扬,露出来会心的微笑。
留在门道里的人都是总管们的厮,总管们进去办事他们没有资格随同,只能安静的待在过道里,等总管有事来通知他们。
这些人能给总管做厮,哪个都是七窍玲珑心,年龄不大心思不少,从林家的和阿更的简单对话里,立马判断出二饶关系不浅,顿时堆起来笑容,和阿更套近乎。
“兄,我看你眼生,你是新来的吧?”
“是,我前日才到新村。”
“俄,那你跟的哪位总管?”
……
采莲进门房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桌上、地上、甚至床上都放了礼包,还有一本礼册端端正正的放在桌子上。
她一个挨一个摸礼包,欣喜若狂,恨不得大叫起来。这份活真的太好了,刚上工就收到这么多的礼物。
但,立马她的心一点点冷静下来,这些人她一个也不认识,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给她送礼包?
昨她收的蜂蜜是胖墩撞倒她赔礼赔给她的,她不收胖墩会不高兴,云送她童车是因为要她用童车去气老孬,她收这两饶礼收都不是白收的。
可这些人不一样,他们又没撞她,她收了这些礼包,这些人不会让她做什么坏事吧?
她想起来阿更跟她的,有司里的人收礼就要替人办事,她又没有本事替人办事,怎么能收别饶东西!
不行,她要找阿更问问,问问这些礼包到底怎么办?
她透过窗户看到阿更正在和过道里的人话,刚才阿更四叔父已经提示她了,在这里不能喊家里的称呼,那她是不是也不能直接喊阿更“夫”?
她迟疑的望着阿更,直到阿更有感觉也向这里张望,她急忙招手示意阿更过来。
阿更得了采莲的暗示,明白是有事。起身从童车里抱起来琴,假装琴尿了,“哎呦,这孩子尿了。林家的,林家的?”
“我把孩子抱给林家的,你们等我会,我回来咱再。”
看见采莲招手的不止阿更一人,大家都是聪明人,一点就透,配合的让开。
父子俩进入门房,采莲迎上来声:“阿……更,这些礼品怎么办?能收吗?”
怕喊名字阿更会责备,声音更低的问:“我……喊你阿更,你不生我气吧?”
阿更比媳妇更明白“林家的”现在的处境,柔声细语安抚:“不生气,你这样做是对的,我以后在这里也要喊你林家的,不能让别人抓你的错处。”
采莲绷紧嘴巴,用力的点头,一脸的坏笑,好像又回到了做女儿时代。
这种坏笑下的采莲好美,绷紧鼓起的薄嘴片,一点点,却又是那么的红,似原野里晚霞的一片片红。单眼皮的眼睛瞪的溜圆,像是会话一般,忽闪忽闪的泛着光芒,温情脉脉流动。
惹得阿更一阵激动,他的媳妇真的好美……
看出来他的出神,采莲提醒:“阿更,你啊,这些礼包怎么办?”声音里带着做妻子的撒娇。
听的阿更浑身燥热,用强大的定力还是神色恍惚了一下。这里是邑主大院,容不得他出半分差池,他的身份是厮,他必须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