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不以为然的:“没事,孩子嘛,都是这样。我甥子也是这样,等一会洗洗就好了。”
其实,他根本没有见过他甥子这样,他是见过他姐这样。他姐一直就是这样邋遢的,哪怕现在有奴仆伺候她,她也是没有好到哪里去。
哎,这辈子他要替他姐操碎心了。
宝见几人围着一个脏兮兮的光犊孩,嫌弃的站得远远的。明明哈喇子流的哪都是,偏偏他们还都喜欢的不得了。连平时干净的见不得一处灰尘的素娥姊竟然看不见,难道是他眼睛出问题了吗?
他不耐烦的催促:“走不走啊?再不走都下班了!”
“走走,催啥!”素娥呵斥他一声,又和蔼可亲的对采莲:“林家的,你推着琴跟宝去吧,你想要啥就拿啥,稚姑姑这个人可好了。”
采莲推着琴,昂首挺胸跟着宝走。手推着童车脚还不老实,不自觉地一蹦一跳,幸福快乐的如同跳跃的鸟,不要不要的。
宝嫌弃的一会儿瞥一眼琴;一会儿翻个白眼,看傻叼一样看欢快的采莲,不明白采莲为什么这么高兴,都没看到自己儿子脏成那个样吗?
他指指广场西边的澡堂:“你一会领了衣服带着你孩去洗洗澡吧,澡堂就在那边。你拿着你的腰牌给他们登记一下就可以了,我们五可以去一次澡堂。”
“扣工资吗?”
宝更嫌弃采莲了,扣工资难道就不洗澡了吗?奇怪素娥姊是不是中邪了,怎么会选这人来当看门的。
没好气的:“不扣!记住啊,五一次,用不完也不会抵到下个月的。”
“好!”采莲没有一点不悦,仍然一副感激的神情:“谢谢你,宝,你太可爱了!”
奉承话谁都愿意听,宝没有表情的接受了,但也没再像之前那样嫌弃采莲母子俩。
……
阿更忙完一的事情,黑透了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可门铁将军把门。
他早走的时候采莲和儿子在家,他没有带钥匙。以前在宋国一大家子住一起,房屋不需要锁,他也没养成带钥匙的习惯。
暗道媳妇应该在父母那边帮忙,转身去父母家。
“咕噜噜,咕噜噜……”他的肚子不争气的叫起来。
他中午跟着单叔父在大食堂吃的饭,单叔父只点了碗面,他当时感觉是吃饱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没回到家就饿了。
他声嘀咕:“原来面这么不顶饿,下次吃面要再吃个馍。”
不过他脑海里又浮出来单叔父跟他的话,“厮是公中配备给我的,工资是公中支付的。少一个人公中不会给我补钱,多一个人却要我自己掏钱。”
这让他不得不多想,单叔父的意思是不是要他自己支付自己的饭菜钱?
他在食堂留意了,确实是人人拿着饭票买饭的,单叔父也是拿着饭票买的面,那是不是他也要提前去买点饭票?不能一直吃单叔父的。
可他还没有工资,他……唉!
父母的房间门敞开,但没有点灯。他站在门口迟疑下,喊道:“父?母?”
“哎。”
“阿更来了。”
房间里传出来父母的声音,窸窸窣窣之后灯点亮了。
采莲和儿子不在!
陶氏见儿子过来,关心的问:“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跑一累了吧?”
她以为的是儿子过来问安。
阿更怔住,试探的问:“她……琴没在这?”
儿子刚过来就提采莲,陶氏的火立马来。
这么热的,家里分粮食,儿子不在儿媳妇也没影,一跑一,连做饭的时候也不见人。今两顿饭都是她做的,真不知道她都是当夫家母亲的人了,还要替儿媳妇做饭!
她没有想过儿媳妇不做饭也没有吃,都不吃了还做什么饭!
她恼怒的开始抱怨:“今一都忙死了,你去工,采莲也没影了。她领着琴是不是去找你了?我让老五去你屋看几次都没人,一走一,饭都不回来做……”
阿更和母亲的看重点不同,他担心的问:“啥?她俩没回来?一都不在吗?”
陶氏奇怪的问:“她不是跟着你走的吗?”
阿更开始着急,“没有啊,我是去工了,她怎么可能跟着我呢!”
再次确认:“她母子俩真的没回来吗?”
阿木从炕坐起来了,关心的问:“你屋里没人吗?会不会是玩累睡着没听见你敲门?”
阿更忍不住焦躁,提高三分的声音喊道:“没有,门锁着呢,他们根本没在家!”
陶氏禁不住吓得一屁股坐在椅子,失声叫起来:“我的啊,她不会真的一都没在家吧?”
阿木毕竟是男人,震惊的:“林氏不会丢了吧?!”随即反应过来,急忙下炕:“快,快叫人去找她,我们刚来这人生地不熟的,千万可别迷路摸丢了!”
阿更醒悟,转身向右走去。香家在右侧,他要去问问香,知道不知道采莲母子去哪了?他今见到采莲带着儿子去西排房找香,香肯定知道采莲母子俩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