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父比周书灿预想的来的早,周书灿派出去的人今日才出发,闵父下午便到了,肯定是没有见到周书灿派的人,仅仅从上次回去传信的人口中得到消息,便组织人手,半夜时分出发了。
他带过来近五十名奴隶,还有一些邑民,以及一些粮食。营地这下子增加了大概六十多人,正合周书灿的心意。这几营地已经出现人力不足的现象,他不得不的放缓铁矿的开采,保证人员的休息。
闵父环顾四周,营地在山坳处,抬头看不见层层叠叠的其他山峰,只是看到周围低矮的山头。山坡上枯黄的树木,杂乱不堪的野草,粗砺的乱石横七竖八躺在杂草中间,还有黑乎乎的全靠人脚踩出来的道,景象尽管荒凉,可并不影响依然热火朝干活的人们。
营地里每个人都在忙碌,山坡上的人在砸石头、在砌墙山坡下平缓开阔的人在忙着挖煤烧窑,黑乎乎的鼻眼,一笑才露出白牙齿,黑乎乎的手拉着黑乎乎的煤筐,浑身上下黑乎乎的好似是从煤堆里蹦出来的一样。
闵父明白这才几的时间,儿子搞出来这些是多么的不容易,不停的点头称赞:“很好,子骞……子骞,很好……”
转向身旁的子泗,:“子泗,赶紧让带来的人去帮子骞他们干活。”
周书灿急忙拦阻,“父,你们刚行走一百多里地,让这些人下去吃点东西喝点水,休息下再去干活吧。我这里不能蛮干,要把他们分好班,才能让他们进入工地,不然会出事故的。”
儿子的话在这里就是命令,闵父不能拆儿子的台,他什么都不想,立刻让子泗领着众人跟随伯牛下去安顿。他和其他几人,跟随周书灿去他的四方草棚。
闵父惊奇四周铁锅里燃烧的煤火,已经强忍了半,此时才低声问道:“子骞,这就是煤火?太暖和了,这堪比夏啊。”
周书灿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陪着闵父转悠他也累了,不顾礼节的先坐下,慢慢跟闵父解释道:“父,是的,这就是煤。外面用铁锅烧煤是为了节省时间,生铁需要锻打,排出来碳,才能得到锻造后的熟铁。营地取暖用煤火,正好一举两得,不然煤白白燃烧了。”
闵父原想席地而坐,看看草棚里有好几个凳子,又见周书灿坐在凳子上,也依照周书灿的样子,坐在凳子上。坐了会感觉很不错,好奇的问:“子骞,这是什么?”
“这叫凳子。父,这样坐是不是好很多?”
子泗把人交给伯牛,也来到草棚坐在凳子上,插话:“嗯,是舒服很多。子骞,这也是山神告诉你的?”
子泗是闵父最的堂弟,是和闵父一个祖的亲戚,闵父五服以内的亲戚不多,且在从汶水迁徙簇过程中,有些旁支不愿意来,留在了汶水。子泗家人成为闵父血缘最近的亲人。
周书灿毕恭毕敬的回答:“是的,季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