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目标其他的事情便会放一边,周书灿不再感到刺骨的寒冷是他最大的困难,他又拿出做豆腐的雄心壮志,把几张烙饼揣怀里,避开院中忙碌的闵父,踏上他的征程。寒风还是呼啸而来,他缩缩脖子裹紧短褐,冲邑南大山的方向,一步一步坚定的走过去。
邑南方的山林清晰可见,没有丝毫的绿色,整个就是灰蒙蒙的一片,和后世的环境污染的情况,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只是视线更好一些,而这,或许还有闵子骞身体不近视的缘故。周书灿没有感到深山里面,会有什么让他恐惧的东西,只是一颗心思想要到山里去,他恨不得立马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大山也像是一位老朋友,晃动的树枝似乎是在向周书灿招手,这种诡秘的似触角一般的树枝,并没有引起他的警觉。后世太平日子过的太舒服的结果,就是让人类失去一种与生俱来的对环境的警觉能力,这是人类进化必然的结果。
周书灿七拐八拐跑到邑外,顺着邑边的淄水走。河水不是很多但是河床平坦宽阔,他是要去河对面的山里,宽阔的河面河水刺骨,实在是无法蹚水过去。另外,河面中间地带肯定水深,必定需要游过去,他会游泳,可现在是冬,游过去的话那会冻坏的。他不是冬泳爱好者,没勇气这么冷的去游泳。
不知不觉间周书灿走的离邑地很远,气寒冷,淄水靠近岸边的地方结一层薄薄的冰,他想起来哈尔滨的冰雕。冰雕用的冰都是取自松花江冻的冰,那是冻的真彻底啊。他去哈尔滨的时候,因为去的早几,松花江江面虽然是可以行人,但是还不够取冰的厚度,他遗憾的没有看成冰雕……等等,周书灿突然感觉哪里不对。
山东是北方,闵家现在的位置在淄水,淄水流到汶水,那肯定也是在北方,确切的绝对是在泰安地区附近没跑了。那为什么眼前的淄水没有结冰?周书灿走到水边,蹲下来仔细的观看,即使是透过薄薄的冰,河水依然清澈见底,依稀可见河底裹着泥浆的鹅卵石。伸手摸摸,确实是河边只有挨着陆地的地方,才有薄薄的一层冰,且冰的厚度不厚,手碰即碎。
淄水河面宽窄不一,目测最宽的地方竟然有二十多米样子,河水清澈看上去也不算深。在冬的时候,河水中间位置不结冰还的过去,但是现在连其他的河面都不结冰,有点不过去。之前闵父过,冬的第一场大雪太寒冷,邑中去世几十位族人,那寒冷的程度就可想而知了。这么寒冷的冬,为什么淄水没有上冻?正常情况下,只有一种解释,淄水的水温高,才不会结冰。
周书灿凝神向上游看去,似乎也没有发现淄水是从山中流淌出来的。他再次懊悔自己没有清晰版的鲁国地图,不然凭他的记忆力,立马就知道现在的淄水发源哪里、流经哪里了。他决定跟着淄水走一段,反正是现在也看不到桥不能过河,正好看看淄水的情况也是不错的,这么寒冷的气,淄水不结冰肯定有猫腻。
再次顺着淄水河边走,周书灿心谨慎的多了,现在用闵子骞的眼睛那是一点也不近视,看周围环境和手机拍照的照片一样清晰明了。他边走边弯腰用手试试冰的厚度,虽然不能感觉出什么误差,可根据冰在他手里花开的速度,还是能判断出冰是越来越薄。
河边由光秃的鹅卵石渐渐的杂草横生,并且越走杂草越多,还有根根折断枯萎的芦苇,但也不是很多,零星的杵在那里。周书灿判断这里应该是很少有人来的,或者即使有人来也是春夏采割芦苇了。北方有编织苇席的习惯,闵家的粮食垛也是苇席围着的,他转身看看,这里已经看不到邑地,如果采割芦苇,恐怕也不会跑这么远,这里枯萎的芦苇并不多。
周书灿发现这里完全没有结冰,即使是挨着河边的河水也没有结冰,他伸手试试水温,还是冰冷刺骨不敢触碰,一咬牙一狠心,手向下他要试试水面下温度……
“啊……”
周书灿大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