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想回家……我想回家……妈……”
周书灿哭的稀里哗啦,一把鼻涕一把泪,在陌生环境里的恐惧感袭满他的内心,他除了喊“妈”,已经不知道能喊谁来救他了。
周书灿的母亲今年七十六岁,跟着他姐姐姐夫一家生活在老家。姐姐是他同母异父的姐姐,年龄比他大二十一岁。周书灿的老家人多地少,外出打工的人特别多。他母亲的前夫外出打工,在建筑工地上干活出事,她母亲带着五个孩子四男一女,四十五岁时再嫁他父亲。
周书灿父亲是学代课老师,学代课教师的工资不能称为工资,低的甚至连补贴都不能算,基本上和种地的农民差别不大,承担的却是基层学最繁重的教学任务。国家为了改善教师待遇,曾经有转正代课教师的政策,可他父亲没有赶上那次好机会,便去世了。
周书灿父亲的原配夫人,身体孱弱,和他父亲并未生育子女。在他父亲中年的时候,那位可怜的女人,因为家中贫穷,无钱就医生生病死。他父亲鳏夫直到快五十岁才娶到他母亲,他母亲四十八岁有的他。他父亲在他上高中的时候因病去世的,之后,他和母亲一直跟随嫁给同村的姐姐一家生活。
“吱吱吱”一阵门响的声音,茅草屋的木门被人从外面拉开。
“子骞。”
一声动听的女人声音传来,有人拉开门进来。
周书灿不再哭泣,泪眼朦胧看来人,来人是一名女子,三十多岁的妇人模样,穿着一身麻包片做的衣服,抱着一个包裹。周书灿习惯性抬手去扶眼镜框,让他朦胧的双眼看的再清晰一些。他眼睛300度的近视,可,眼睛上竟然没有眼镜,周书灿一愣。
“子骞,我给你重新做了新褐,你穿上试试。”
妇人着抖开手中的包裹,展示出来一件类似于棉衣的麻包片衣服。
“你别过来。”
周书灿抬起双手打手势,赶紧阻止女人过来。他已经快三十岁的人了,怎么好意思让陌生女人近身。
妇人站住并未再近前,歉意的:“子骞,是母不对,我已经给你做了新褐,你赶紧穿上试试。以后母一定好好对你,对你兄弟三人一视同仁。”
周书灿被这女人搞蒙,这是拍古装片吗?可是场景不对啊,刚才他可是好好的躺在宿舍里的床上。再,这个女人的“姆”是什么东西?自称?他在南方待几年了,知道南方人喊姥姥是桨姆”。可眼前这个女饶年龄,当他的“姆”也太年轻了吧,他妈妈都已经七十六岁了,当他二妈还差不多,但是可惜,他父亲已经作古了。
周书灿百思不得其解,“二妈”!等等,莫非此女饶“母”非彼南方的“姆”?这女子的“母”,难道是“母亲”的意思?他是学先秦史的,中国历朝历代对妈妈的称谓是不一样的。秦汉以后才对妈妈称为“母亲”,秦汉之前是称“母亲”为“母”的……
“欧。”
周书灿被他自己的结论吓得惊叫起来,人也从铺位上跳起来。
人站起来,不由自主的看向他刚才躺的地方,他刚才竟然是躺在茅草席上,
“啊……”
周书灿再次惊吓一身冷汗,后退两步一脚踩空,身体晃动险些摔倒。
妇人上前一把扶住周书灿的胳膊,关心的:“子骞,当心。”
周书灿急忙推开靠近他的妇人,这才发现他的身高竟然还没有妇人高,这是什么鬼?他虽然遗传不好他母亲生他时年龄48岁高龄,可好歹也是1米72的身高好吧。
妇人柔柔的低声细语:“子骞,都是母不对,你肯为兄弟着想,母一定痛改前非,你相信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