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府出发,一辆嫩红色轿子抬到白家,身后有一箱物件算是彩礼,白荷身着红色衣物却不是正红色,小腹微微能看出一点形状,她坐上轿子时脸色并不太好。
白氏没有多看她一眼,眼中满是那一箱物件,“里面可都是好东西,你们给我轻点拿。”
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中进行,是从侧门被抬近李府的,她终于进入了梦寐以求的李府,不是八抬大轿不是十里红妆,做贼一样被抬进来。
不是正房夫人不允许穿正红色,这身衣裳也算不上嫁衣,而她未来的丈夫,连红衣也不愿意穿,当时的甜言蜜语一夜之间化为泡影,脸上始终保持得体的微笑,心中不曾后悔自己的选择,要怪只能怪玉芙蓉。
她什么也没做,也正是因为她什么也没做,不,或许她做了,摆脱东施的身份,在玉芙蓉最落魄时是自己最风光的时刻,如今,她摆脱了东施的身份,成为白玉镇炙手可热的宠儿,而自己却跌落深渊。
玉芙蓉和她同一天出生,生下来便不对付,常常作为人们对比的对象,她和玉芙蓉总有一个要下地狱,如果她落魄了,自己是不是又可以回到从前?
“你在想什么?”李洲贺没好气地说道,头都快大了,要不是他父亲顾及颜面非要让自己娶这个女人,当初他只不过是想玩一玩,谁能想到竟然把她肚子搞大了,“当初你为什么没有喝那碗汤?”
“我……我喝了。”
李洲贺没闲功夫陪她聊天,新鲜感一过再好看的美人儿也觉得腻歪,“今晚你就住这里,我去书房。”
“夫君,等等。”
“你还想说什么?你有身孕,我不便在此处歇息。”
白荷心中冷笑,是不能还是不愿,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夫君,父亲貌似对小叔更看中一些?”
“怎么,你怀了我的孩子还忘不了我那二弟?”李洲贺冷笑,不过白荷确实说中他的痛处,不管做什么李铭洲都压他一头,父亲自然更看中他一些,对自己可谓是失望至极。
白荷眉眼一挑,也不和李洲贺卖关子,“你说父亲以后会不会把李家产业留给小叔呢?”
“你究竟想说什么?”
“难道夫君你不想扳回一局?”
李洲贺这时来了兴致,他早就想让李铭洲摔一跟头,最好永远也站不起来的那种,终于给了白荷一个好脸色,“说来听听也无妨。”
白荷凑近李洲贺身旁,低声说道,“李铭洲对玉芙蓉感情不一般,要是玉芙蓉出了什么事,夫君你觉得那顾亓会善罢甘休吗?依妾身看,那顾亓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顾亓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极有可能同李铭洲拼个你死我活,如果在他们争执时做些手脚,李铭洲对他再也没有任何威胁,而父亲只能选他。
“详细说来。”
见李洲贺上钩,白荷脸上笑意加深,俯身在李洲贺耳边低语,眼中闪过一抹狠戾,玉芙蓉,我不好过,你也别想舒坦,我下了地狱也要把你拉下地狱。
玉芙蓉打了一个哈切,鼻子痒痒地,这一下可把顾亓吓到,好不容易才好转可不能再严重,几乎是用命令的语气说道,“快回床上去。”
“不要。”玉芙蓉拿着手中画作,上面的人正是她自己,一颦一笑一个眼神都栩栩如生,让她有一种比自己还美的错觉,“傻鱼,你当真是照着我画的?”
“自然是真的,怎么不像?”
“太好看了,我要把这副画挂起来!每天醒来都能看到它,一整天都有精神。”
还是算了吧,顾亓有几分拒绝,若是他每天一大早起床有个人就这样看着自己非得把魂都吓出来,不要太惊悚,尤其是半夜起夜时。
收回画像,“我画的自然由我来保管。”作为他第一副美人图,在美人还是玉芙蓉前提下他还真舍不得把这副画作拱手让人,玉芙蓉也不行。
“小气鬼。”玉芙蓉钻进被窝,赌气似的,“我生气了,想吃糯米糕,不给我买我就不原谅你!”
顾亓看她这副模样,可爱得紧,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宠着,总不能让她真受了委屈,“等我一会儿,我这就去买,好好休息。”
待脚步声走远,玉芙蓉才闭上眼睛,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就连她自己也没能察觉,很快便沉睡,在彻底睡着之前她还想着,平时睡眠质量再好也从未闭上眼睛便睡着,难不成是今天太累了?
脑袋昏沉,鼻尖若有若无的香味才让她产生警觉,可惜一切都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