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之间楚岁岁便朝着与画舫相反的地方游了过去,所幸淮河在京都城内的这一段比较平缓,也所幸楚岁岁如今恢复了武功,否则以她之前不熟水性且柔弱的样子,今日这遭恐怕就要交代到这里了。
楚岁岁记得她刚在画舫上面看景的时候发现有一艘小船停在了距岸边很近的地方,且船上毫无灯火心,如今刚好可以容她暂且避身。
这般想着,楚岁岁便朝着记忆里的那个方向扑腾了过去,不一会儿便看到了那艘小船,不过楚岁岁隐约觉得这船好像离岸了,与自己刚刚看的并没有在一处。
可是她如今实在没有心情想那么多,因为她的体力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说到底游了这么远当真是为难她这个不熟水性的人了。
楚岁岁摸着船壁一点点攀着首舷翻上了甲板,不禁感叹幸亏是艘小船,若是那画舫自己当真只能泡在水里了。
“谁!”
楚岁岁正拧着自己衣服上的水,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道很轻的疑问声。
楚岁岁僵硬的转过身去,两个胳膊交叉放在了自己的胸前。
“这位公子,不好意思,小女子刚刚失足落水了,以为这船上并没有人在,所以便想着暂时避避,冒犯了公子实在是抱歉!”
“原是如此!”
那男子点了点头,不过眼睛还是直愣愣地盯着楚岁岁。
楚岁岁咬了咬牙抬头正准备告诫一番,却在张口的那一瞬间失了声音。
他只站在那里,热热闹闹的灯火微微映出了他的身形与面容。
怎么能有人长的如此好看呢?
一身白色儒服,腰间坠着一块血红的玉佩,外面披着一件黑色的薄款斗篷,头发一半松松散散的在脑后用一根白色的发带系了起来,眉毛微微上挑浓重而又利落,眼睛是好看的桃花眼,鼻子俊俏高挺,嘴唇偏薄,嘴角微勾,唇的颜色较常人有些偏白。
开口似这淮安九月江上的夜风,不冷不热充满了温柔,他一笑比得上天边皎皎的月光。
“公子似是画中仙,人生哪得几回见!”
楚岁岁盯着那公子不禁低声说道。
“姑娘说什么?”
“没有,没说什么!”
楚岁岁有些慌乱,自己刚刚真是像极了一个登徒子啊!
“姑娘若是不介意的话先披着在下的衣服吧!等会儿在下的朋友回来再让他给姑娘取身衣服更换!”
那公子已经将自己身上罩着的那件斗篷取了下来,朝着楚岁岁的方向递了过去。
“多谢公子!”
楚岁岁将衣服接过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公子在船上为何不明灯呢?今日重阳不是讲究明灯祈福吗?”
楚岁岁系好斗篷便看到男子已经转过身去看着远方了!
“是这样啊!在下并不是淮安人士,所以并不清楚淮安的习俗。”
楚岁岁不禁有些陶醉,怎么会有人说话这么好听呢?
“原是这样!”
两人并立与甲板之上将目光投向了远方。
“咳咳!”
男子突然间咳了起来,将楚岁岁吓了一跳。
“你生病了?”
“身子有些虚罢了,让姑娘见笑了。”
楚岁岁摸了摸自己身上的斗篷,怪不得他现在都要披着斗篷了,原来是身子太过于虚弱,可他却将斗篷给了自己。
楚岁岁暗自的运转起了自己修炼的功法,再加上周围吹来的风,不一会儿,楚岁岁便将自己身上的衣服与那男子的斗篷一起蒸干了。
虽然一时间有些头晕目眩,可楚岁岁还是高兴的勾起了嘴角。
若是让旁人知晓楚岁岁用内力来蒸衣服恐怕得跳起来骂她。
“谢谢你的衣服。”
楚岁岁将斗篷解下来又递给了那男子。
“姑娘客气了!”
过了好一会儿楚岁岁发现那男子只是直直的盯着自己,既没有接衣服,表情也没有变化。
不由的伸手在那男子的眼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