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及笄,父皇生前曾与我说过,想要给你办一个隆重的及笄礼,虽然父皇和贤母妃如今都不在了,但这个及笄礼我还是要代父皇办给你,现在去收拾东西,回宫刚刚能赶上吉时。”
楚岁岁不用转头都能感觉到大公主和三公主盯着自己的那恨恨的眼神,当年父皇还在的时候,她们就总是这般瞪着自己。
当时的楚岁岁也总是会回瞪过去,可现在她毕竟已经是十八岁死过一次的楚岁岁了,尽管心里依旧厌恶面上却是不会再显现出来了。
“劳三王兄费心了,可今日我想在这里和父皇母妃一起渡过。”
楚承奕像是没料到楚岁岁会这么说,呆愣了一下,可看到楚岁岁伤心黯然的样子便也没再忍心说些什么。
“也好,那我吩咐人留下来,明日你再启程回宫。”
“谢皇兄。”
“你今日及笄,赐你表字栖暮,这是父皇和贤母妃在世时便起好的,据说是你出生之时钦天监算出来你命中带劫,所以为你取字栖暮,希望你可以平安到老。”
这倒是与上一世的记忆重合了。
“多谢皇兄。”
楚岁岁站起来走向大厅中央,朝着楚承奕行了个标准的跪礼。
这一世她一定不负父皇和母妃的期望,一定会平安到老。
楚承奕走的急,大公主和三公主也没来得及找楚岁岁的晦气,这让楚岁岁着实松了一口气,现下她还没有什么实力,不想和那二人对上,平白受罪。
上一世,她们遵照古制在父皇崩后便来到了皇陵守陵,对于大公主和三公主来说她们只是换了一个不怎么富贵的地方生活,每日该玩闹还是在玩闹,可对于楚岁岁来说,她变成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而且那时赵家也已经战死绝口了,她竟是连个外祖家都没有了。
巨大的心理与生活上得落差和几次生死边缘得徘徊彻底地将那个骄傲的二公主击垮了。
楚岁岁摸了摸手臂上的鞭痕,楚嘉沁,楚嘉吟,既然上天让我重活了一次,那么从现在开始就是我的游戏了,那一次次鬼门关的徘徊我就要从你们身上一一地讨回来。
看着车队走远,楚岁岁转身垂眸便往她住所的方向走去。
“公主您今日为何不与摄政王一同回宫呢?”
“一同回宫?去承那隆重的及笄礼?我一个孤女还是低调些得好。”
楚岁岁淡淡地说道。
兮荷听到楚岁岁这样说实在是有些惊异,公主之前是绝对不会这样想的,难道这次落水公主想开了?虽是这般想可兮荷却也不敢就这样接着楚岁岁的话说。
“公主金枝玉叶,不能这般妄自菲薄。”
楚岁岁听了这话也只是扯嘴一笑,没有再说些什么,那怕是出身再好的孩子没了父母的庇佑那结果也必是不会好到哪里去的,楚栖暮已经用一条命的代价做出了佐证。
楚岁岁和兮荷正走着,一个穿着朴素但很有精神的嬷嬷便赶了上来。
“参见二公主,奴婢是摄政王府的嬷嬷,王爷让奴婢留在这里帮二公主打点行装的。”
“嬷嬷贵姓?”
“公主折煞老奴了,老奴姓赵。”
“怪不得总觉得嬷嬷有些眼熟,我记得三哥的奶嬷嬷也是姓赵!”
“公主好记性,正是老奴。”
楚岁岁低头笑了笑,她可不是好记性,只不过这位赵嬷嬷本就不是个平凡的人物,她是三皇兄的亲姨母,两年后亲生儿子打仗立了大功,得了淮安三分之一的军权,成了新贵,赵嬷嬷的夫家更是将生意做到了全国数一数二的位置,赵嬷嬷一个人便为三皇兄拉起了军钱的势力,稳了根基,这才逼得隋王第二年便借着太后病重的由头要启程回京。
当然,这是她和楚栖暮在叶府做梁上鬼的时候听的一些信息,结合她的推理得来的,不过总归是差不齐。
“我没有多少行装,不用嬷嬷劳心,不过能不能请嬷嬷帮我一个别的忙。”
“公主尽管吩咐就是了。”
“劳烦嬷嬷去吩咐一声皇陵的管事嬷嬷,让她来我房中一下。”
“老奴这就去办。”
赵嬷嬷朝着楚岁岁福了福身便离开了。
“公主现在要去做什么?”
“回去休息啊!我这病还没好呢!”
说休息楚岁岁便是打算真的休息的,一觉睡的再睁眼窗外竟已经黑了!
“怎的?我如今想见二公主都是不可以了吗?”
楚岁岁还没清醒呢便听到了门外的喊叫声,皱了皱眉头,这声音听着实在是聒噪了些。
“嬷嬷莫气,奴婢这便去看看二公主醒了没有。”
听了这话,楚岁岁深深的叹了口气,淳姑姑当初说的没错,兮荷的性子,其实是不适合在宫中当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