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梦非梦的梦境,让顾安宁思忖了多日,尤其是近几日,梦境越发多了起来,在梦中,她看到了种种事迹,都是她不曾见过经历过的事。
青釉见自家姑娘这几日面色憔悴,每日夜里都被噩梦惊醒,私下想着主子莫不是中邪了。
这心思是不该想,可先前有一回夫人不也是中邪撞上了不干净的才病了好几日。
说起来,中邪不中邪的,这也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的东西。
想了想,找了李妈妈商议了这事,李妈妈也着实担心,就去禀报了大夫人,大夫人听后焦心道。“赶着明日得空,你让安宁备些物什,一同去庙里走一趟。”
开年过后,顾安宁身子就一直不适,不像去年开年那般光景,今年是着实如此。
去年过了十三,今年年满十四,眼瞧着明年就得出嫁了,这定亲的事儿也早早的定下了,大夫人先前恼着柳姨娘桃僵李代的事儿,将人打发去了庵堂后就没再提起过。
如今的顾安宁,也是金贵着。
噩梦连连惊扰的她夜里不敢入眠,起初梦见了顾家支离破碎,又梦见了母亲一头撞死在一进门的梁柱上,血染双眸。
而她却是站在旁边眼睁睁的瞧着,那一脸的冷意,像是她又不像是她。
每回想起梦境中的那一幕幕,顾安宁就觉得心神不宁。
依着大夫人交代的,青釉早早的起身备上物什,还书写了自家姑娘的生辰八字装在了放艾叶的荷包内,不动声色的挂在了她腰摆处。
“姑娘这阵子没歇息好,夫人也让姑娘宽宽心,不过是梦魇罢了。”青釉说着替顾安宁已经梳好了发式,挑了根玉簪挽上发丝在脑后。
自家姑娘的模样是越发长开了,几分随了夫人,几分随着老爷,这一看反而生的好。
饶是面色略显憔悴,却也掩不住那张小脸的窦开之意。
顾安宁微微点头并不作声,脑子里面那一片红色挥之不去,一会后又猛的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青釉在身后唤都唤不住,只好提着裙摆小跑跟上。
“姑娘这是去哪?”青釉小脸急红的跟在她身侧,见姑娘面色焦急,像是有急事,忍不住开口一路问着。
顾安宁跑出北院一路过了花园,去的方向是南院。
眼看就要进南院了,顾安宁脚步一慢停了下来,后面追上来的青釉,险些撞上了她,好在硬生生的扯住了脚步这才没撞上。
“青釉,眼下是什么年什么日子?”
听自家姑娘这般一问,青釉想也没想便道。“今年乃是肇兴六七十二年,正月初十。”饶是不知自家姑娘为何好端端的要问起这些来。
这才刚出大年新n,姑娘这是怎么了?
顾安宁听了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转身便道。“回去罢!”只是一瞬间的恍惚,让她想起了一个紧要的日子,肇兴六七十二年三月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