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宁点了两个丫鬟留下,另提了名,稍圆润点的叫青园,另外一个看着沉稳些的便叫青釉。
这两人都是南院教事婆子一手教出来的,不说她们,南院的丫鬟哪个不是教事婆子教的?青园和青釉先前都是在二房少爷房里伺候的,青釉也是个添茶丫鬟,青园双手微粗糙些,自是院内洒扫的。
“多谢姑娘赐名。”青釉规矩规矩的行了礼,青园倒是憨厚,见着青园行礼便跟着。
顾安宁笑了笑,朝青竹微微颔首,青竹会意便上前去一人手里塞了一定银子,道。“咱们姑娘要的是贴心人,知晓你们是南院的,姑娘如今也是南院的人,尽心尽力的伺候着,自是少不了身边的。”
“青竹说的是,奴婢们都是伺候的,什么时候的主子都是主子,不二心。”青釉面色不改,比起她来,青园倒是活泼些。
“奴婢也可算是进了屋了,先前一直在院子内洒扫的,这还没进过屋呢!”南院有南院的规矩,洒扫丫鬟平日里做些跑腿活儿,没得着话也不能进屋。
顾安宁眼下住的院子是南院内里的小院,离主院不过是个抄手走廊的路,院子内除了跟前的三个,还有掌事妈妈,管底下几个做粗活的。
听了青园的话,顾安宁不禁一笑。“这不是进屋了!”
“姑娘笑起来真好看。”青园睁着大大眼一瞬不瞬的盯着顾安宁,不觉抿着嘴,道。“倒是瞧起来像极了大夫人似的。”
顾安宁如今才年过十二,说起模样倒是稍稍长开了些,不过人人都说她像姨娘,还是头一回听人说她想大夫人。
“那是自然,大夫人也是姑娘的母亲,这有句话说的好,身边随久了人,长的模样也是越发相像。”青釉说着这话,也看了自家姑娘,像不像的,不过是一心半点罢了。
顾安宁倒是没作声,当是青园一句讨好的话罢了,随后道。“明日便让妙林给你们俩拿了吊坠来,如今也是一等丫鬟了,有个象征在,出了南院让人瞧着也好。”
听了这番话,青园乐不可支,青釉面不改色的脸算是有了笑意。
到了大下午时分,顾安宁小憩醒来时,青釉从外边进来,瞧着她醒了,便去那了外袄子给她披上。“姑娘,少爷回来了。”
这少爷指的便是二房的少爷,说起来,她理应要叫一声四堂哥,在四房当中的嫡出,二房顾有城排行老四。
可先前她是在北园内,又是庶出,前世也好今生也罢,与这位堂哥不过是幼时见过两面,至今也不知晓他大了的模样。
算起来,顾有城今年也该是有十七八了罢?
穿戴好后,才听青釉接着道。“少爷这回是从兵营回来,前两年便随着江大少爷去从军,想必在军营内吃了不少苦头,这回回来,夫人可心疼着。”
说罢,又将碧玉小簪给顾安宁簪上,瞧了瞧铜镜里的人儿,不觉道。“姑娘当真是出落的好,等得过几年,不知晓要迷了不少儿郎呢!”
如今不过才十二,薄唇小嘴,力挺的鼻梁,细嫩白皙的肌肤,一双杏眼也瞧不出里边悲喜。青釉第一眼瞧着自家姑娘便觉着与府里别的庶出姑娘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