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前世,她出嫁前,姨娘教她唱曲的事儿传遍了府里上下,让人看尽了笑话不说,她嫁过去后,虽是庶出,正室夫人让挑着这事儿不放,日日夜夜的让她唱曲。
七年,她没日没夜的唱了四年,唱哑了嗓子,后面几年却也无法开口言语,直到死时也不过是在院中无人问津。
那七年里,姨娘从未打发过人去过问,她在府里身边连个信得过的丫鬟都没有,更别提回了顾家。
“若是姨娘能对安宁上心,安宁自也用不着去讨好于人。”说罢,将荷包拿了出来。“这是李妈妈教安宁绣的,一针一线都是细心琢磨,可姨娘不屑一顾,便送了出去,得了二夫人的喜欢。”
“一个荷包就能让你进南院,我倒是还真不知晓此事。”柳姨娘说着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上,朝李妈妈道。“既然不开口说实话,就让她在院子内待着,晚饭也别吃了,什么实话说实话什么实话回屋。”
“这…”李妈妈担忧的看了看跪着的顾安宁,连忙道。“姨娘,姑娘平日里不出门,这送荷包的事儿,也是随意送的,哪里知晓这般巧,讨了二夫人喜欢,您也别作气,如今冻人的天,若是让姑娘在院子中站着,可是会受寒的。”
姑娘的身子本就不大好,若是在去院中站着,这分明是要罚了她,事儿也不是姑娘的错处。李妈妈心里心疼的打紧,可说的话也没见柳姨娘有一丝一毫的动容。
顾安宁在心里冷笑一声,豁的站起身朝门外走去,老老实实的站在院子中,青竹瞧了瞧自家姑娘有瞧了瞧坐在屋内的柳姨娘。
“姨娘,您饶了姑娘罢,姑娘身子还没好利索,稍受点风就咳嗽不停,若是站院中过久,明日怕是起不了身了。”青竹着急之下跪下来求情,柳姨娘怒意还未消。“既然这般护主,就一同去院中站着,倒是要瞧瞧嘴多硬。”
这下可好,青竹也只能去陪着,一旁伺候的青绿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神情,柳姨娘不觉撇了她一眼,瞬时又将神情收了起来。“姨娘,您别恼,这寒风大着呢,都夜幕要到了,姑娘受不住自就开了口。”
李妈妈听了这话,气的瞪了青绿一眼,青绿适才闭了嘴。
寒风再冷也抵不过顾安宁心凉,她在陈家那些年早该想明白,姨娘虽生了她,却只因没生个少爷作气好几年,那几年她一直都是李妈妈一手带大,连口奶水都没从姨娘这喝过。
她年幼时甚少出北园的门,与人打交道的也少,即便受着人奚落欺负,回了也知会被罚,如今想来,在北园十五年的日子也能熬过去,可在陈家七年再熬已经是熬的心力憔悴。
当她醒来的第一个想法便是,这辈子的婚事只能凭她自己一手去谋,万万不能让姨娘再插手。
夜幕来临的寒风越发的大,今早才下了雹子,这会也开始飘起了雪花来,暮色还没完全来临,院中已经开始掌灯了。
顾安宁太头看了看天,落下的雪花冰冰凉凉的落在脸上,一会就化成了细小的水珠。
“姑娘快把头埋下,动动双腿,一会该站疼了。”青竹说话间去将披风的帽盖替她带上,顺手拢了拢胸前的披风。
这个时候青竹愣了神,她听着自家姑娘说。
青竹,跟我去南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