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诺已经走了半个月了,今就是夕音出嫁的日子了。
夕音穿着如血的嫁衣,各色珠饰掩映下,她竟看到镜子中那张妖娆娇艳的脸边隐了几缕白发。
她毕竟有着半饶血统,虽然容颜不会变,但是是真的会慢慢老去的。
当夕音坐上喜轿,轿帘落下的时候,夕音恍惚看到了易沉梓淇躲在不远处看着她上喜轿。
易沉梓淇的脸色很是不好,咬着唇捏着拳凝视着夕音的离去。
夕音感慨又有点欣慰的扯了扯嘴角,可这个弧度转瞬即逝,夕音全当没看见过易沉梓淇,脚步丝毫不乱的走上了轿。
可她的指尖却在宽大的衣袖遮挡之下,对着易沉梓淇的方向结了个妖印。
见到夕音上了喜轿,被浩浩荡荡的抬着去往魔庭,易沉梓淇低咒一声,一跺脚还是忍不住要跟上去。
可是中了妖印的易沉梓淇,却被困在了原地,半分前进不了了。
夕音坐在大红色的喜轿里,闭着眼养神。
她不想看见那满目触目刺心的红,因为夕音一丁点也不觉得这红色喜庆,反而这红色只会让夕音的心底血雾弥漫,灰寒一片。
其实半个月前,夕音之所以答应音王嫁给魔尊,不只是因为要把羽诺从寒冰地狱里带回来,更因为她想杀了魔尊却苦无契机。
而今她的父王费尽心力不了这一场大戏,她这个开场锣又哪里有理由不来配合被呢?
已经知道所有前因的夕音,当然清楚一向最看重音妖族的音妖王在想什么。
而今的音妖族已经被逼到了绝境,而音妖族走到今的根本原因就是千年前的罚谣言,只有从根本上推翻那个谣言,洗白他自己,才能逆转音妖族如今的局面。
而如何洗白自身呢,当然就是把所有的污水都推给别人,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无辜的受害者了。
她们的那些斗法,夕音不屑去管也懒得管,但是她一定要亲手杀了魔尊。
而杀了魔尊的她自然也是活不聊。
所以,她一定要把羽诺支开。
蜂鸣般吵得夕音耳朵疼的喜乐终于停止了,喜轿跌落在去往魔庭的半路上,火红色的帘幔四处乱飞,就像是在逃命一样。
那个满头白发的女人执了一杆银枪立于轿前,强大的灵力震得所有来送亲的魔灵纷纷后退。
“咯咯,还以为枫姨不来参加戏儿的婚礼了呢?”
云淡风轻的话和着调皮的叹声飘出轿外,夕音不慌不忙地用手捏了个诀炸了轿子。
她则从四散的乱红中一飞冲出,飘飘然的站在枫姨面前。
看着这个本该是她最亲近,却在此刻变得无比陌生的人,看着枫姨眼里携风带雨的忧伤,夕音心痛如绞。
“跟枫姨走,夕儿。”
枫逸的轻飘飘的一句带着无尽感慨的话,打破了这漫喜悦的空气之下隐藏着的暗潮汹涌,将一切背地里的动作都牵引到了表面上来。
当她的声音随风传入夕音耳中,这清零如月华的声音曾是夕音少时最温暖的摇篮,可是后来一切都变了样。
夕音的嘴角骤然邪魅的上扬,笑的动人心弦:“枫姨,夕音是堂堂的音族大灵女,魔界的尊妃,您觉得……夕音凭什么跟你走?”
“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