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教授站在门外,听到屋里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嘴角浮现一丝玩味的笑容。女娲书库nebkku
孙玉林觉得自己最近倒霉透了,而这一切倒霉的根源,就在于两个月前和那帮国子监监生的糊涂一架。
他自己都有些后悔,好好的吃着花酒,和一帮监生们怎么就动起手来了,真动手其实也没多大的关系,只要不是把人打坏了,到时候人一跑,几个书呆子难道还能满京城喊冤去么?
可该死不死的,居然打输了。
一定是那天自己酒喝得太多的缘故,要不然,怎么会发生这么荒谬的时候,他很是肯定是这个原因。
可惜,自家百户大人,可不这么认为,被人打得满头是血的从翠烟楼里抬出去,而且,对方还只是一个屁都不算的读书人,这丢人可就丢大发了。
读书人被拿到了兵马司,可是等到他想去寻对方的晦气的时候,对方已经被国子监的学正给领走了。
虽然兵马司那边罚了那家伙狠狠的一笔银子,可是这银子,可是没落到多少到他手里来,更没有多少落到自家百户头上。
丢了这么大一个人,他现在都成了北镇抚司西城千户所的笑柄了,听说千户大人召见百户大人的时候,都提了这事情。
也难怪从他伤好了之后,百户大人就对他一直爱理不理,没个好脸色了。
前阵子礼部四夷馆少卿家里,缺了一个坐探,这差事落到了他们百户,百户大人二话不说,就将孙玉林调拨了过去。
从富得流油的街面巡查锦衣卫总旗,变成在一个穷酸文官家的锦衣卫总旗坐探,外人可能觉察不出这有什么变化,但是对孙玉林来说,这日子简直就没法过了。
巡街的时候,每个月再怎么差,孝敬加饷钱加上百户所里分润,一个月二三十两银子总是有的。
可这当那穷酸官儿家里当坐探,每月的进项,可就只有那干巴巴的三两饷钱了,这一向大手大脚开销惯了的孙玉林,想死的心都有了。
绝对不能这么下去了,孙玉林暗暗决定,哪怕是借债,走走关系,也得重新回到街面上去。
百户大人没直接将他的总旗给撸了,除了没找到合适的理由,应该也是看在他表弟李石头的份上。
当初李石头和他一起进的北镇抚司,可后来东厂要人,李石头就去了东厂。
这两年他固然是升了总旗,可李石头已经是东厂的档头了,不知道有多威风,就连自家百户大人见到李石头都客气的很。
尽管这两年他们表哥表弟的,来往不是那么密切了,但是,表哥他有事,估计这个表弟也是会开口帮忙的。
自家亲戚也得明算账,怀里揣着两百两准备今天孝敬表弟的银子,他晃晃悠悠的来到了翠烟楼。
今天晚上,他约了李石头在这里吃酒,顺便打算将这事情提一提,这两百两银子,可是他全部的家当了,再去别的地方请表弟,他可感觉有些吃不消了。
反正自从出了上次这事情,这翠烟楼上上下下也认得他了,要是敢有不开眼的敢不让他挂账,他一个大耳刮子就敢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