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从小,闻人不破听的最多的就是青梅竹马,自己与他。
吃饱喝足,就又钻进被窝里去,这雨一直不曾停歇,就仿佛是为了要把二人困在此处一般,呵呵,一个仙君,一个圣君,岂是一场雨可以困住的,大概只是想被困住罢了。
没有再扑到对方身上,蜷缩起身子背过去,偶尔有一丝凉意透过阵法的屏障铺面,带了些许泥土和雨水混合的气息。
“睡了么?”许久,男人的声音有些沉又显得轻的传来。
“没有,在想事情。”闻人不破回道。
“想什么?”
“那时候我从家里出来,你为什么要跳混沌池?混沌池那样大,又那么恐怖,你根本就没把握进去能够出来,你当时是故意寻死的对不对?为什么要去寻死?”
那次的事情,直到现在都是闻人不破的阴影,当时看他满身混沌法则不住失血的恐怖样子,以及自己担惊受怕一百三十日,忍受着的身心剧痛,每次在灵堂道人设置的阵法中放空全身血液,都会有种再也苏醒不过来的感觉。
“并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并未要跳混沌池,当时我久等你不到,正准备离开去你家寻你,而后看到混沌池中有一根藤条卷着一缕仙魂想要送到岸上来,不过总是刚探出头就被混沌法则绞断,它好像试了很多次,离岸有些远,而且无法穿过最后一层浓郁的混沌雾气,我飞到上方安全的区域,发现是初晴仙子的一缕仙魂,试了很多种方法都无法接过,最后只好以我的准帝器加持己身进入混沌池中,不过我还是低估了混沌池的恐怖,进去之后就痛晕过去了,醒来时候,在岸上,但是那么重的伤,感觉支撑不了多久,只想把仙魂交给你。”
“这样啊!”闻人不破扭过头,男人也在侧着身望着他。
看来与灵堂道人猜测的十分吻合,确实是仙根护的自己妻子一缕仙魂,而且护了游弋圣君一口气。
“嗯,大概就是这样子。”男人笑笑,摸了摸闻人不破的头发:“只是没有想到去寻你,反而被那道长救了一命,那个道长很神秘。”
“他不是个坏人,对了,你的斩仙呢?以前你总是剑不离手的,现在都未再见过,你方才说准帝器加持己身,那斩仙它……”
似乎是印证他的猜测,男人点了点头:“嗯,已经毁了,没关系,现在不是有你送我的武器了么?我给它起名叫清风。”
闻人不破沉默,斩仙是已经有了自己器魂的准帝器,虽然并不是神兵越好就会有器魂,但是凡是有器魂的神兵,都是经过无数机缘巧合,与主人心意相通,生死与共,相当于另外一种形式的生命了,它们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和想法,对于神兵主人来讲,会是一个朋友,一个家人,一个知己。
游弋圣君的斩仙,一把宽口阔刃重剑,他此刻如此淡然的说了句没关系,但是一定也在失去了老伙计时候痛不欲生过吧,而且跳了混沌池后,他用痛晕过去了一概而括,但是从他的伤口也知道,那定是千刀万剐般的凌迟。
闻人不破将头扭了回来,压抑住想痛哭流涕的冲动,自己这究竟是在做什么?演这种满足自己的戏码,呵,他也不欠自己什么。
“怎么不说话?”男人的声音很轻柔,带着些关心和担忧的暖意,并顺手将被子给他拉了拉。
“在给我的匕首想名字,你的为什么要叫清风?”
夏侯游弋想了想:“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大概就只是想像一缕清风一样自由一点的吧。”
“昂,这样啊,那我的就叫雨落吧。”
“为什么要叫这个?”
闻人不破坐了起来将手伸出亭子外面,接了一些雨滴:“我挺喜欢下雨的,而且现在来讲,很应景不是么?”
“嗯!”男人点点头,继而伸手将他拉了回来:“躺好,有点冷。”
闻人不破睁大眸子,感受着自己被揉进对方怀里,有句话他没说,清风朗月,雨落尘埃,因为觉得很般配啊。
回过身去,小心翼翼的与对方面对面,因为是窝在对方怀中的角度,仰面时候不知是不是错觉,似乎是看到了那若刀削般俊朗的面上,对方唇角是在微微翘起的。
“想一直在这儿住下去。”闻人不破轻声道。
此话刚落,忽地男人收紧了双臂,在他慌神之际,那人翻身上来压住他,低头亲吻若一泉水般覆盖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