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罗，你先进来吃点东西吧。你今天水米未进，这样下去，还怎么查案？”金红拍拍站在车门发呆的纤罗，脸上写满担忧。

纤罗冲金红勉强笑了笑，道了声“好”，便一路沉默回了张元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文件又多了不少，小陈坐在办公室唯一的沙发上，一边啃包子一边查看，见纤罗回来，赶紧让开位子，并把一只还热乎乎的灌汤包塞到纤罗怀里。

“谢谢。”纤罗淡淡道谢，脸上没有喜悦。

“没事。”小陈笑脸僵硬，摸摸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眼睛担忧地看着纤罗。

纤罗异常沉默，办公室的气氛冷冰冰地，让金红浑身不自在，于是便向纤罗汇报今天西区的一些情况。纤罗也认真听着，手也没停，一边吃着包子一边翻看案录。

金红正说到一个到了自家门口却被鬼遮眼看不到家门口的人时，张元回来了，带着昨晚的监控录像。

“昨晚的监控录影整理好了，你看看能不能看出什么来。”张元直奔主题，把u盘插进电脑播放录影。

纤罗把包子的汤吸干，把干瘪的包子放在一旁凑上前仔细察看录像。

录像明显是删减过的，一些没有异象的地方被细心删掉，一些出现奇怪人物的地方则被放慢。

看到小孩出现那里，纤罗把播放速度放慢不少，仔细揣摩一阵，说出一个让张元感到吃惊却理所当然的结论，那个孩子不是女鬼本身，只是迷惑人眼的幻象。

“女鬼为什么弄出这些幻象？”张元提问。

“静坛寺再怎么说也是百年古寺，就算是因为信仰低下导致佛气稀薄，但还是有它的佛根，所以那只鬼不敢也不能在寺庙杀人。她只能佯攻我们，趁我们不注意用幻象迷惑李新贵脱离队伍，再用冥光把李新贵转移到其他地方。”

“既然如此，那我们为何不一开始致力把李新贵留在寺庙？”

纤罗身躯一颤，娇小的脸露出一抹苦笑，干涩的眼眸闪过泪光：“因为我们不信寺庙能护住他，甚至连秃头师父也不信……世人信仰不诚，其中也包括我们吧。”

办公室里一片静默，金红轻轻抚着纤罗的后背安抚着她，而另一手则握紧纤罗送的平安符，心中在这一瞬间竟通透了什么。

“照你这么说，会不会连性别也是迷惑我们的？那声女人的惨叫会不会也是假的？”张元举一反三。

“有可能，”纤罗神色凝重，点点头，“他隐藏性别，可能是怕我们知道什么。”

“那如果他是个男鬼的话，你能想到什么？”

男鬼？纤罗深深思索一番，道：“如果是男鬼的话，那施咒者很可能是个女人。异性相吸在冥界也同样受用。我祖师辈留下的书中，提过这么一段，江南曾经大旱，他感怜百姓，特意赶去超度，但却无意遇上了阴兵借道。当时领头的是两名冥界通判，一男一女。他跪在原地静候他们过道时偷偷数了数，几乎所有女魂都跟了男性通判，男魂都跟了女性通判。所以我推断，若是用咒术招来的鬼魂，那么极可能是异性。”

“会不会是巧合？”

“我看遍了师门的各种招魂咒术案宗，其中告破的有一百三十二宗。除了恩怨特定的外，其余随意招就的鬼魂全都是异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