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去找人结婚啊!”她抬头,脱口而出。
池舟摸摸她的后脑勺,笑容带着宠溺,他说:“就你吧,你样貌好,又年轻,生的孩子质量高。”
“我才不!”爱卿鼓起腮帮子,娇声娇气的,“别看我纯良,休想骗我!”
爱卿参展的那副人物肖像图,卖给了一位三十来的贵妇,价格是三万元,展览平台抽了一小部分,余下的就由全部入了她的银行账户。
她打趣问池舟:“你怎么不抽?”
“我稀罕你的!”他好笑地回。
也对,池舟他平日里只是低调,但他真的很有富裕,哪怕他现在收手、不画了,他也可以十分体面地过完下半辈子。
爱卿在回去的路上,仔细想了许久,她在想,这上半年在她生命里出现的三个男人
秦葟,上市公司,铁面无私、宽严并济,对自己的妹妹都能如此严格,更甚是伴侣?
其实爱卿觉得他一点也不抠门,她时常拿他给的信用卡去买颜料,一次买下小几万的次数也不少。
虽说他要求每晚汇报消费记录,但他也从来不说什么少花点之类的刻薄话。
综合现状,她好不容易卖掉的一幅画,赚了三万,那是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能给她一天的零花钱,却也等于她妈妈一个月的工资。
若是能把他抓牢了,她当然不愁生计,就凭他送她的那只手表,她拿去卖钱,也能够她省吃俭用地用上好久。
可她现在犯了事,该自己承担,不能让他稀里糊涂地,被绿了都不知道。
而且她看重贞洁,只能接受一个男人,所以,她想,她该自动自觉地离开他了。
池舟,温文儒雅,不失幽默,为人处事都有他巧妙而独特的解决方法。
爱卿和他接触不多,但捅破了那一层“师生关系”,她就是地中海老师“送”过来的人,至于她以后想不想出人头地,那就得看她怎么做,说白了也是为他服务。
池舟让她搬过来住,时日不久,该发生什么也都发生了,她只得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至于生孩子那么远的事,她想不到,可她知道,她日后很多事情都会被他左右,失去了自由。
所以,池舟也不是她理想的人选。
再看李槐安,性情温和,和她同窗四年,可他居然为了一己私欲,给她下了不知道是什么的迷药,然后把她
这样的人,她又岂敢接近?
且不说他扬言以后会对她有多好,会对她负责,还会结婚,但爱卿对他积累了四年的好感,也在那天早上土崩瓦解了。
她觉得女人真的很难,总是被别人挑选,任人摆布、算计。
然而她却没有资格和能力说“不”,就好比繆先生第一次看到她,在车上对她暗示“你有没有困难啊,我乐意支持你”一样,她就像被定了型的:一个年轻女孩孤立无援,谁帮助了她,她就会对谁忠诚。
公交车一路回到“鲸山觐海”附近的一个站台,她擦了擦眼泪,迈下了车,她昂起头,用她张年轻的脸去迎接这炎热的夏风。
她想,她要回归原来平静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