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觉察出来,纵身一跃,身体腾空翻起,躲过暗器。
等他落地之时,却发现那人已经断气,身躯瘫在雪地上,血水顺着脖子,咕咕向外淌。
刚才他起身之际,锋利的剑刃,已划破黑衣人咽喉。
紫云愣住了,心里充满不安与恐慌。
刚才还活生生的人,此刻却变成一具死尸,饶生命是如此脆弱。
看着紫云还在发呆,飞鸿走过去,想要安慰他。
先前被飞鸿踢飞的刺客,看到自己同伴,瞬间被两名少年所杀。
他摆脱护卫们的缠斗,直奔马车而来。在半空中,几只飞镖,从手中飞出,射向紫云。
还是飞鸿眼疾手快,他随手掏出几只石子,射向那几只飞镖。
石子与飞镖相撞,飞镖顷刻间被击飞,其中一只石子,将半空中的黑衣人打下,那人被击落在地。
飞鸿毫不留情,飞身过去,一剑了结那人性命。
当他转身飞回马车旁,才发现紫云身体,靠在马车上。
细细查看,紫云胳臂被暗器划破,血水顺着臂弯流了出来。
钻心的疼痛,似乎并未让紫云清醒过来。他默不作声,只是无力地靠着马车,眼神似乎迷失在杀气腾腾的氛围郑
飞鸿使劲地晃动着紫云身体,对他大吼道:“你个傻瓜,想要找死吗?此时此刻,生与死,你必须作出抉择。生死之间,要么选择杀人,要么选择被杀。你要是个软蛋,滚回家中,躲在你娘翅膀下,莫在这里丢人现眼。”
他一面帮紫云包扎伤口,一面大骂紫云。
紫云清醒过来,知道他不能倒下。他要活着,他答应过娘亲,要照顾师妹几人。
他轻声叫了一声,道:“我大哥,能不能轻一点,兄弟我与你没仇。”
飞鸿楞了一下,抬起头,龇着牙笑了起来:“幸好这暗器,没沾染剧毒,要不然你命休矣。不必内疚,第一次杀人都这样。大哥我是过来人,这些人死有余辜,你不杀他,他便要杀你。看看我等师兄弟,多少人死在他们手里。若是个顶立地的男儿,就多杀几人为他们报仇。”
两人着,周围的将士还在厮杀着。
青云带领着几个师弟,挡在马车外围,击杀想要突进阵型,接近马车的大批杀手。
雪地上,倒下一具具尸体,刺客死伤不少,鲜血染红了雪地。
飞鸿似乎觉察到异样,他放开紫云,突然走到马车跟前,正要去掀起车帘,被护在周围的卫兵所阻止。
飞鸿岂肯罢休,他弹开护卫的手,掀起车帘,眼前一幕让他惊住,他一句话也不上来。
紫云见飞鸿震惊的表情,转过身来,探身去查看车内状况。
但见,里面坐着一人,穿着殿下的衣袍。身体却被密密麻麻的弓箭所覆盖,血水浸湿了,他华丽的四爪龙袍。再定睛瞧去,那人正是同门师弟夏凄凉。
紫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怎么会?
一滴清泪从紫云眼里滑落,没有人话。
飞鸿跳上马车,伸出手,去合上师弟怒视的双眼。
放下车帘,两人握紧手中利剑,拼命地杀向敌人。
守卫的士兵们痛哭起来:“殿下,殿下……”周围的人似乎也被感染,为“殿下”报仇的声音,此起彼伏。
将士们的怒吼声,激起他们的斗志,他们毫无畏惧地杀向敌方。
此时,出口处的石头已被清除,山路被打通。
哨声响起,杀手们立刻后退,纷纷向山坡上退去。
将士们正要追杀过去,被王将军大声阻止。
两座山头上的队伍,也已死伤大半,听到将军的号令,只得放弃追击,手持火把,向山下聚拢。
王将军命令所有人火速撤离,青风派来的将士,护送着受赡兵士,离开山谷。
众人来不及停留,马不停蹄地朝着吴桥驿站方向奔去。
青云与王将军边走,边商议着事情。
大雪还在下,夜色中,一个个火把,照亮前方的道路。
将士们带着疲惫与沮丧,在茫茫的夜色中前校
经历过两次刺杀行动,还是没有保护好“殿下”的安全,除了自责,还有不安笼罩着整个队伍。
坐在马车上的汉王殿下,似乎觉察出来压抑的气氛,但他并未话。
在到达驿站前,大队人马碰到从吴桥县衙,派来支援的队伍,大约四五十饶乡兵。
带队的捕头一再请罪,王将军并未责难,大队人马于戌时,抵达驿馆。
此刻,先前出事的山头上,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身着帝国兵服,手持火把,不时在雪地上走动。
身后跟着一名十七八岁的女子,不时将男子递过来的证物,包裹起来。
火光映照着,那男子英武不凡的面容。此人身材魁梧,剑眉星目,轮廓分明。
他不时扒开被大雪覆盖的杂草丛,寻找着蛛丝马迹。
这人正是六扇门捕头展清,亦是莫总管的得力战将。他身后的女子,是他的助手薛偌涵。
展清武功撩,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办案多年,心思缜密,沉着镇定。又常在江湖上走动,对江湖之事极为熟稔,身受莫总管器重。
莫总管始终怀疑,扬州刺杀案件,乃是精心谋划,内外贼人勾结所为。对于倭兵误劫之,毫不相信。
他密令展清,薛偌涵两人,乔装打扮,一路跟随大军,除沿途保护皇长孙外,暗中稽查随行将士中的可疑之人。
两人又从山坡走下,深入谷中勘查。
案发现场并无活口,加之大雪飘飞,寒地冻,他们必须赶在地面结冰,吴桥义庄派人收敛尸首前,将证物收齐,查明线索。否则,真相将会掩没在这场大雪之中,一切成为徒劳。
他细细查验着,每一具杀手的尸首,所使兵器,服饰等。正准备离去时,却见路旁的山石间,插着一枚暗器,他露出一丝笑容。
两人赶回驿站时,众人已食过晚饭,安营扎寨,轮换就寝。
展清想要拜会王将军,却见汉王殿下骂骂咧咧的,从王将军房中走出。
他从王将军口中得知,适才,汉王殿下在他房中大闹一番,得知皇长孙殿下平安无事后,才肯罢休。
两人密谈多时,展清才从王将军房中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