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江。”
这一次,江平安面色严肃,态度端正。他是来谈生意的,再报宋大宝的假名,会让人误解没诚意。
“敢问小郎君,您今日来奴家这,莫非也想喝花酒?”李诗诗轻摇团扇,笑意盈盈地望着江平安,嘴角泛起一抹揶揄。
说实话,她在凤鸣院,迎来送往,见识过不少达官显贵,也接待过无数青年才俊,甚至不乏一些懵懂少年慕名而来,可江平安这等……孩童,却是头一遭。
李诗诗上午通常概不接待,可听了门子的传话后,忽然来了兴致,想看看这么“可爱”的小弟弟,有何企图?
“我从不喝酒。”江平安断然摇头。
李诗诗柳眉轻挑,眉宇间多了一分释然,这么小的孺子,若是喝花酒,才是反常。
“不是风花雪月,难道是琴棋书画?”李诗诗莞尔一笑,面露些许自傲,她自诩才女,琴画双绝,能让六岁孩童慕名而来,心中不由泛起一股自傲。
“也不是。”江平安道。
李诗诗笑容微僵,语气变得有些愕然、冷淡,“那……奴家就糊涂了。”
“我是来找你合作的。”江平安面色严肃,一本正经道。
“合作?”
李诗诗笑容一滞,什么意思?这个小家伙,居然跟自己说合作?
“合作什么?”李诗轻笑,声音柔柔弱弱,透着一丝戏谑。
“合作卖药。”江平安开门见山。
李诗诗抿嘴轻笑,忽然掏出一条紫纱手帕,捂着樱桃小嘴,清咳两声。
侍立一旁的俏丫鬟,立马读懂主子的心意,脆生生道:“公子,我家小姐这两日染了风寒,身子乏力,不如改日再会。”
染了风寒?
装的还挺像的,摆明是下下逐客令。
江平安心中冷笑,嘴上却说道:
“我看诗诗姑娘,不是染了风寒,而是患了鼻窒吧?”
鼻窒,就是慢性鼻炎,是一种常见病症,也是一种很难根治的慢性疾病。
李诗诗芊芊玉手一颤。
“你怎么知道?”李诗诗愕然望着江平安,眸子中满是诧异。
从去年开始,她鼻子就隐隐出了问题,时常堵塞,尤其是睡眠时呼吸难受,也曾私下请本县名医,诊断后告知为鼻窒,吃了几剂汤药,不见半分疗效,反而鼻塞愈发严重。
这个病情,她从未与人透露,他是怎么知道的?
江平安似乎看穿李诗诗眼中的困惑,扬起小脑袋,故作高深道:“家师乃滋阴派名宿,望闻问切乃是基本功,诗诗姑娘的鼻窒,看一眼便知。”
看一眼便知?这也太神了吧?
见江平安一语中的,语气又格外自信,李诗诗忍不住多看了眼,脸上的轻视少了两分。
“江公子,那奴家的鼻窒,该如何调理?”李诗诗收起脸上的轻慢,语气恭敬的问,连称呼也从“小郎君”,变成了“江公子”。
江平安嘴角微微扬起,深知已经成功的勾起了对方的兴趣,示意老爹将包裹解开,取出一个青花瓷小药瓶,放在桌面上。
“诗诗姑娘,不如试试我这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