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好汉,若是没什么事,小老儿就不打搅三位休息了,我们先告辞了。”戴老恭敬地朝三人躬身作揖后,连忙招呼江平安两人跟上。
见三人似乎没有阻拦的意思,江平安连忙跟老爹牵着小毛驴,紧张兮兮地往外走。
就快走到庙门时,也不见三人阻拦,江平安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庆幸运气还不错。
不料。
“慢着。”
就在门口,却被人当场拦住。
“老头,你腰上挂的玉佩,似乎不错啊?”为首那人,突然摘下斗笠,转身看着戴老,阴恻恻道。
直到这一刻,江平安才看清那人的真面目。
一张略丑的脸,三角眼,脸上还挂着一道刀疤,在火光的照耀下,如同一条狰狞的蜈蚣,朝着三人张牙舞爪。
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江平安瞳孔一缩,心中暗暗叫苦,坏了坏了,尼玛真的遇到山贼了。不过,这人的脸,有点熟悉啊?似乎在哪看过?
戴老听完没有慌乱,作揖赔笑道:“这是老汉婆娘留下的,不值几个钱,三位好汉若是喜欢,拿去便是。”
说着,摘下腰间那块黑不溜秋不起眼的玉佩,轻轻丢在刀疤男脚下。
拱手相让,应该满意了吧?江平安盯着刀疤男,暗戳戳地嘀咕。
谁知,那刀疤男抬手摸向腰间,狞笑道:“老头,你很识相。但爷不喜欢欠人情,不如让爷送你们一程吧?”
锵锵锵
话音刚落,三人撕下伪善的面具,齐刷刷抽出腰间利剑,狞笑着将江平安三人团团围住,一脸戏谑地看着三人,那眼神如同猫戏耗子一般。
“你,你们要干嘛?难道不怕王法吗?”江父紧张的攥紧手中的扁担,护在江平安身前,颤声问道。
“王法?”刀疤男轻蔑一笑,手中剑锋遥指江父,“老子的剑,就是王法。”
江父脸色铁青,牙齿几乎咬碎。
“三位好汉,老朽今年七十有余,死不足惜,可否放过老朽的儿孙。”戴老突然拦在江父面前,语气凝重的说。
这老头,一面之缘,就舍身相救,人还不错啊?
江平安原本心中对戴老还有一丝怀疑,认为是对方故意带他们来这贼窝的,现在一看,心中的疑惑烟消云散。
“哈哈哈,放过你?”那刀疤男仰天大笑,洋洋得意道:“老东西,知道爷是谁吗?”
“爷爷就是胡三烈。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
胡三烈?
那个县城通缉榜上悬赏500两的家伙?悬赏数月依然逍遥法外的杀人犯?
戴老一听,面如死灰,江父也脸色很难看。江平安心中一动,难怪他看到刀疤男有种熟悉感,感情就是几个月前贴在城门告示牌上,那张涂鸦图上的江洋大盗。
这种刀口舔血的人,就像绑匪撕票一样,只会选择杀人灭口,怎么可能放过自己。
这下糟了!
掉到狼窝里,还被人瓮中捉鳖。
“老头,别费劲了。”
“爷爷们下手,从不留活口。”
“有什么话,留着跟阎王爷说吧!”
三人猖狂大笑,十分得意,显然将江平安等人视为待宰的肥羊。
江平安一颗心如坠冰窟,脸色极其难看,江父也很绝望,知道没有退路了,眼神反而变得坚毅,心存死志,攥紧扁担,压低声音对江平安道:“阿呆,待会爹缠住对方,你马上逃,越远越好。”
江平安心中一暖,抬眼看了看庙门,随即苦笑:老爹,你想的太美了,屁大的庙,就一张门,被那三人堵死,插翅难飞。
“想跑?做梦吧!”刀疤男讥笑的看着江父,扬起手中剑。
就在江平安以为必死无疑时,那戴老突兀地大吼道:“那边的兄弟,你再不出手,大家都没机会活命了……”
声音很大。
在寂静的破庙内,来回激荡。
那刀疤男吓了一跳,惊魂不定的四处张望,见无人回应,以为戴老想转移视线乘机逃跑,不由咬牙切齿,面目狰狞道:
“老东西,死到临头,还敢在老子面前装神弄鬼,老子先拿你开刀。”
说着,扬起长剑,凌空一劈。
“吵死了。”
就在此时,角落里突然传来一道粗声粗气的声音:“直娘贼的,谁敢打扰老子睡觉啊?”
刀疤男闻言,先是一惊,警惕地望向声音源头,旋即怒骂道:“敢跟你胡爷装神弄鬼,给我滚出来。”
一阵稀稀簇簇声后。
从阴暗的角落里,走出来一个身材魁梧,膀大腰圆的汉子。
那人大约三十左右,黑面络腮胡,一双豹子眼,更奇怪的是,那人右眼处也有一道三寸长的刀疤,整个人透着一股威风凛凛的气势。
面对手持利刃的三人,那大汉没有丝毫惧意,大踏步走过来,眼中还充满了不屑。
一看就是那种胆大包天的主。
“你,你是谁?”刀疤男三人见到此人的气势,下意识的后退两步,眼中闪过一丝忌惮。
“你问我啊?”
那大汉摸着脑袋,咧嘴大笑,露出森白的牙齿道:
“巧了,老子也姓胡。”
“胡三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