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希望老爷能够眷顾自己,祈求好运能够让自己心想事成,而现实却像孩子口袋里的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会是什么颜色,什么味道。
就好比秦海洋在祈祷和畅想之后的生活,多半是带着期待和憧憬,而事实却是,一个大的阴谋正在逐步地向他靠近。
秦柱子一帮人骑着摩托其实没走多远,在村口的一颗大槐树下停了下来,因为那里停了一辆亮黑色加长版的迈巴赫,烈日的阳光下竟闪烁着丝丝贪婪的寒光。
车窗摇下来,露出一个油光粉面的脑袋。打了发胶的头发锃光发亮,梳得一丝不苟。一张白皙的脸上架着一副非常考究的细边金丝眼镜。看似一个知书达理的文弱书生,但目光中却透露出久经商场的精明和丝丝阴险狠毒。
如果秦海洋在场的话,他一定认得此人。他就是洋村村支书黄福生的唯一的儿子,永福集团的老板和创始人,黄来福。
秦柱子弯着腰,恭敬地喊了声老板,心翼翼地:“事情跟他讲了,但这老子好像嫌价格低,在跟我们打马虎眼,协议没肯签,要再考虑两。”
“嗯”拖了一个长长的鼻音,黄来福哼了一声。目光一冷,顿时令秦柱子感到后脖子发凉,如坠冰窖。大热的,却有种寒冬腊月里在背阳处撒尿时打颤的冷意涌上全身。
“蠢货,一点事都办不好。”黄来福瞪了秦柱子一眼。
“是是是实在是对不起,老板。我和兄弟们再努力一把,明一定能拿下合同。”
很热,秦柱子的额头却已经渗出了细细的冷汗,不停地用手擦拭着。那一直弯着的腰如同被敷了三层冰块一般,僵硬而酸麻。
“好了,你们这两先不要再去找他谈。柱子,你下午去一趟黑狼帮,找一下辉哥,跟他贷款的事可以收网了。”
“是是是好的,还是老板英明。”秦柱子不住地,很“狗腿”似地点头,一脸的堆笑。
“放心,老板,我一定办好这件事。”秦柱子就差跪下来磕头以表忠心了。因为他太了解这个老板的为人了。看似文质彬彬,实则阴险异常,手段凶玻而且谋事细密,心机和城府都很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为撩到秦海洋的老宅子,他竟然真的跟“辉哥”有合作。
“嘶”秦柱子深吸了一口凉气,低着头,不再多语。
黄来福看都没有看秦柱子一眼,关上窗户,命令司机发动车子直接走了。留下秦柱子一行人愣了好久才走。
“咳咳咳”
一整急剧的咳嗽声将秦海洋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声音是从里屋传来的。很明显,应该是“少年”发出的。秦海洋正要直起身子往里屋走,张思语已经先他一步推开了房门,冲了进去。
少年的确是醒了,用手努力地将自己撑起来,趴在床头,剧烈地咳嗽着。每咳嗽一下,瘦削的双肩都在剧烈地颤抖着,看得人很心疼。
张思语连忙拿了一块毛巾,冲了过去。坐在床头,将少年轻轻扶起,平趴在她的腿上。一边用毛巾帮他擦着嘴,一边用手轻轻地拍着“少年”的后背。
“呕”随着少年一阵剧烈地痉挛,吐出一大口东西。打开毛巾一看,竟然是一团漆黑如墨的血块,散发着浓烈的腥臭味。
张思语将毛巾递给了秦海洋,让他帮忙把毛巾扔出去。
突然少年猛地一把抓住张思语的手,使尽全力冲秦海洋讲。
“不要乱扔。”
“找火盘将其焚烧。”
“将灰烬埋到村口老槐树下。”
完又昏了过去。
这是少年睁开眼的第一句话,虽然他用尽了全力,但依然断断续续,软绵无力。可是话的内容却着实把秦海洋和张思语吓了一大跳。
因为少年的话虽短,信息量却非常的巨大,太过玄妙。
从来没有来过洋村的他,怎么会知道村口有个老槐树呢?
他到底是谁?
那东西为何一定要烧掉?
为什么一定要埋在村口的老槐树下?
结合三前在海上的种种异象,让秦海洋坚定地认为这个少年绝对不简单。绝对不是一个平凡的人。
按理来,二十年前,也就是世纪前夜,整个国家都处在快步改革的阶段,思想得到了很大地解放,见识也得到了大幅度地提高。虽然主要的信息渠道还是报纸和电视,但是网络作为时下的兴起之物,已经开始逐步渗透进居民百姓的生活话题。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有人相信什么驱鬼、赛半仙之类的,着实是有些匪夷所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