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

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的错我的错，言阁主，”米遥很谄媚地双手奉上一块手绢，“擦一擦吧。”

言兮彻黑着脸，瞥了一眼手绢，嫌弃道：“这手绢比我脸还湿。”

话音刚落，一滴水从手帕一角滴落。

米遥使劲拧了拧手绢，轻薄的布料变干了些许，她再次双手奉上。

言兮彻冷哼一声，勉强愿意接过手绢。

米遥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消息传得真快。”秦亦辰指凌苍阁遇刺一事，“灵兽五剑居然全都知道了。”

“江湖上盯着凌苍阁的眼睛太多了。”言兮彻轻呼出一口气，半阖着眼，用手绢擦拭额头上的雨水。

米遥忍不住问：“灵兽五剑是什么？”

“五个兽剑门派的总称，啸虎帮就是其中之一，”秦亦辰假装手中有块惊堂木，一敲座椅，一副书饶派头，“灵兽五剑各有独门剑学，曾经都是名震江湖的武学世家，只可惜是一代不如一代，到了金皓宇这代，已经全是酒囊饭袋了。”

“金皓宇就是刚才那个人？”米遥指了指车窗的方向。

秦亦辰点头。

“他算酒囊饭袋啊？！”米遥诧异道，“我刚刚那么丁点动静，他都察觉到车里还有别人了，很厉害了。”

“跟你比是的。”言兮彻擦着脸，漫不经心地接了一句。

“哦。”米遥想我一个青楼女子跟我比什么嘛，抬眼看了一下言兮彻还湿润着的头发，识趣地闭上了嘴。

秦亦辰见米遥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觉得好笑，轻笑了一声，给米遥解释：“如果换成是我，十米开外，就能知晓车里有几人，是男是女，功底如何，更不要表哥了。”

“到这个，”言兮彻皱起眉，“金皓宇内力似乎有所长进啊。”

“嗯，”秦亦辰同意，“方才他靠近时我也察觉到了，或许是想通了要奋发图强了。”

“也可能是娶了太多媳妇，”米遥摊手，耸肩，“若是内力不够，哪里承受得住？”

言兮彻微微勾起唇角，轻笑出声。

“什么意思？”秦亦辰毕竟年纪，对男女之事知之甚少，一脸懵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