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已经到了,“还没有闹够!”
时嵬走到了太后面前,“我也是皇后的孩子啊。”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她像是彻底失去了理智,对着众人喊道,“我是皇后的孩子,可我却不是陛下的孩子,可陛下,天下万民不都是你的孩子吗?你为何独独容不下我?”
满座无言,陛下和皇后一样,静悄悄坐下了。
时嵬不停,“我是野种。”
“是不能见天的孩子。”
“所有人都觉得我不应该存在。”
“我生来就是一个错误,我是高高在上的那些皇家贵人的耻辱。”
雨师温雪也没有愤怒,心中不住抽疼,脸上还笑着,“夫君,那是你的孩子?”
“不是。”雨师括否认。
“皇后曾经和我说过,她为你生下过一个孩子,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她像在看热闹。
“不是。”他摇头。
“那丫头,也太可怜了,听她这样说,你一点都不心疼她吗?”
“她和我无关,和我们无关。”雨师括坚决。
“都没有人护着她……”雨师温雪低声道。
只有简渠,夺过侍卫的长剑。
场面一时间混乱。
一如多年前,她直刺时嵬,毫不手软,时嵬却不再是从前的时嵬。
太后急了,“拦住公主。”
无论如何,这都是雨师家的孩子,是她的亲孙女,就算是她亲爹雨师括不护着,她也得护着。
时嵬一招夺过公主的剑,瞬间刺穿她的手臂。
拔出剑道,“这是你欠我的。”
简渠疼得冒冷汗,季伏微冲了出来握住了时嵬的剑,“不要。”
时嵬停下,笑眼带泪,“你刚才为什么没有这样护住我?”
季伏微缓缓道,“苏姑娘,还请保重。”
苏姑娘,苏姑娘,苏姑娘,苏姑娘,苏姑娘,苏姑娘……他竟然唤她苏姑娘。
时嵬也恍惚了,是不是苏芷宁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是时嵬,其实,她是苏芷宁。
时嵬到底是谁,苏芷宁又是谁?
一只箭自时嵬身后射来,刺中了她的肩膀,她跪倒在地上。
雨师温雪抬头笑了,这些年过去,宇文诀果然是变了,他再也不是她少年时候认识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儿郎了。
他已经成了皇帝,手握弓箭,可随意置人死地的皇帝。
陛下一箭射中了时嵬,竟也无人敢上前查看。季伏微的手还是紧紧握着剑锋,鲜血直流,像是察觉不到疼痛。
“你的女儿中箭了。”雨师温雪提醒夫君道。
雨师括说不出话。
“不过,有太后在,他也不敢杀她,闹成这样,太后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会保住她的命,毕竟那是她的亲骨肉,比简渠还亲。”雨师温雪还在说风凉话。
瞥见时嵬那失血的脸色,又于心不忍,走上前给太后施礼道,“温雪给太后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