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要紧,不要紧,下一次不忙了也可赴宴,小人时间充裕,请告知令尊。”
“我们斋舍要准备下面的几番射,若是无事,恕不奉陪。”赵青棋插话道。
“在下看那边的家仆,是不是在找您?”
“那,某就不打扰了,嵬儿一定要射个满筹,才不负几位前辈的帮助。”
“是,辞别七叔。”时嵬依然行了个礼。
元幕正想说话,什么东西,早不来晚不来,她来良渚几个月,他们从未见过时家人过来探望,如今入了华林赛,有了些名气便上赶着来认亲,被赵青棋拉到席位边坐下。
“你拉我做什么?”
“我不拉你,你怕是要一脚把那人从这边踹飞那边。”
“我……干得出那事儿?”
“行了吧,你能做得比这还过分,今日有品官记录生员言行,且收着些脾气,再说,你看醋醋都快哭出来了,你这脾气就别给他添乱了,斋长不是在吗,你费什么心。”
时嵬停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话,一出口就是哭音,她本来想死死忍住,可是看见季伏微的面孔在眼睛里模糊,她就知道自己忍不住。
“斋长……”
“指扣我都给你摆正了,不会和赵眉仁一样脱靶。”
“我是想说……”
“射的时候不要分心看别的生员,专注。”
时嵬听见他这些扯开的闲话忽然莫名害怕,可具体这恐惧是什么,她也说不明白。
后来她才知道,是害怕失去。
她不管不顾地想要解释,“我……不是……不是那样的……都不是……我不是他说的那样的坏孩子……不是的……”
手忙脚乱,最后扯住了他的衣角,哽咽得什么也说不出来。
季伏微原本以为只要他绕过这个话题,像以前一样转开话她就会平和下来,没想到惹得她更加慌张。
便知自己方才不该用话别开。
“我知道。”低头顺手把她的眼泪抹干了。
“啊?”
季伏微温声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宁愿相信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也不肯相信和我同住了几月的舍生。”
“……我没有毒鱼……”
连她自己也没有发觉,她坚持要解释事情的真相,哪怕是她想要让自己承认,想要蒙蔽自己,可在季伏微面前,她却不愿意让真相蒙蔽他,她惊慌失措地想要解释给他听,给他一个人听,忽略了送她红色脊鱼的赵青棋,也忽略了一边的元幕,只想解释给他一个人听,或许她要消磨多年才能明白,她对于季伏微,一开始就是纯粹的动心。
“我知道的,所以你不要再哭。”
“我……委屈。”
“要我去找人把他捆起来教训一顿吗?”季伏微在她耳边问道。
这话要是从元幕师兄嘴里说出来,时嵬不会有什么反应,可是从季伏微嘴里蹦出来,一下子就把时嵬乐住了。
“真的吗?”时嵬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