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幕叹气,“你才入学几天就想放假?干脆卷铺盖滚人。”
“国子学和律学、算学,都是一样的常假,十天一次,你们和太学还有其他三学也是十天一次常假,但是我们开始和结束时间不一样。”季伏微解释。
“哦,这样啊。”
“考得怎么样?”元幕问她。
“还可以吧,我感觉。”
时嵬从每个人身上看过去,“未闻兄呢?他没有回来吗?”
“没和你一起考试吗?”
“应该是教室不一样。”时嵬说,“我在弘道堂,但是不知道他。”
“真是冷漠,我在兰影场见到他,他也没喊师兄,就从我身边无视走过了。”赵青棋摇摇头说。
“不是啊,我觉得未闻兄人还挺好的。”时嵬坐在桌边喝了一口茶。
“你觉得谁都好。”元幕调侃。
季伏微坐在她身边,也倒了杯茶,“傍晚时候,生点就会出来。”
“这么快?”时嵬惊讶。
扭头说,“我太紧张了,美人师兄,你要是出去在园子里放风,别忘了帮我看一眼生点。”
“让我去看?”赵青棋挑眉笑道,“我一向运气很好,说不定我一看,你就是前三名。”
“我太困了,想睡觉。”时嵬爬上床,“师兄们别叫我,我真的想睡觉。”
几个人都不说话了,元幕抽了一袋水烟,嗓子正痒,轻咳一声不再发出声音,不一会儿大家都听见了时嵬睡着的呼吸声。
赵青棋翻腾东西,“我下午有课,一会儿就走,元岭云,你今天还要缺席?”
元幕背过身,又呼呼大睡。
“格老子的,不搭理我。”他自己走了。
迫近傍晚,夕阳自窗边扫入,明晃晃在元幕的床上投下一点光斑,没过多久,他整个人都躺在了夕阳的金光下,低声骂一句醒了。
坐起来,一抬起头,正好就对上了不远处时嵬的脸,细看,她长得像是那些烧制出的,闺阁家女子喜欢收藏的白瓷娃娃,因为侧身躺睡,一张小嘴和脸上的肉被压得嘟嘟的,元幕无意笑一声。
一边研墨的季伏微手掌晕染了墨渍,轻轻用手巾擦拭。
赵青棋下课就去看张贴的新生员私试生点,激动得跑回来报信。
“第三名,第三名!”赵青棋喊道。
北斋几所的人都出来了,“眉仁,别说第三名,第一名也在咱们北斋。”
赵青棋在他们斋舍前立住,“第一名?我倒是没注意,是谁?”
“你们房中的明若离。”
“老天爷,我们一个北斋二所,前三名竟然占了两个生额!”赵青棋急匆匆回房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剩下北斋三所和北斋一所的人讨论,“当年他和元岭云,新生员私试,一个第一,一个第二,也没有见他如此欣喜。”
“可能是因为今年那个考第三的,只有十四岁。”
“十四岁?”
“对啊,入学那天我们房里的人还带他去北斋二所,说是摸迷了路。”
“我听说那孩子长得和女子一般精致。”
“年岁小,哪儿就能看出容貌?”
“是真的,唇红齿白,眼眸星子一样明亮。”
“他们北斋二所真是如有神助,一个司空独子季斐裕,一个神出鬼没元岭云,一个万事通赵眉仁,又来了两个不一般的新生员,完全不给其他几所留活头。”
……